(magi 報導)如果你連這一篇文章都沒時間看, 那你真的是太忙了!

有次紐西蘭官方派了個考察團來台,因為他們的國民平均所得和台灣差不多,但我們一直在成長,紐西蘭卻不。

一天我和其中一位代表聊天,他說他們終於找到原因了。」一位廣告公司CEO憶起往事,苦笑道:「因為他們發現,台灣人為了追求成長,為了金錢,可以犧牲生活品質,犧牲健康;而紐西蘭他們要生活品質,為了健康,寧可犧牲金錢,所以他們不成長。」聽到紐西蘭代表如此評論,他當場無辭以對。

人生順位應重排

這位主管四年多前罹患血癌。生病前,他白天在公司,晚上在報社工作,週末還到補習班、大學授課。一天很少睡超過三小時。他追求的人生順位:第一是成功,第二是金錢,第三才是家庭。至於健康則根本不列入考慮,因為他自認體健如牛,很自豪大學時還曾是籃球校隊成員。生死關頭,躺在床上接受化療時,他腦子裡忙碌思索:孩子還小、太太守寡可能不易再嫁,怎麼辦?怎麼辦?他領悟,人生順位應重排,家庭與健康才是首要。

癌症與壓力一定有關係

基於切身之痛,他在病情穩定後,常去醫院當義工,與血癌病友協談。他發現,問到每個病人「你是否壓力很大?」或「是否工作很忙?」時,幾乎每個人都點頭說:「是啊。」

「我現在愈來愈相信,癌症與壓力一定有關係,」他說。

加班反而是常態?

想想,你是否也是紐西蘭代表口中的一員,生活也如同這位主管,鎮日繞著工作打轉?甚至心中因此感到滿足?每天準時下班是否成為遙遠的記憶,加班反而是常態?肩頸酸痛、胃痛、背痛……是否成為你和同事彼此熟悉的「共同語言」?更且辦公室裡傳出某主管、某同事身體有恙的頻率,好像也愈來愈高?病痛成為共通語言?工作固然可讓人發揮才能,累積財富,但過度工作卻讓人失去健康,代價沉重。

「過勞死」──過勞蓄積,誘發舊病

幾年前,「過勞死」這個名詞在日本受到關切,因為日本企業高階管理者猝死事件頻傳。

日本還因此舉行「過勞死專題研討會」。當時統計,死於心臟病的21萬名日本人中,至少有20%以上死於過勞,且多半是年輕力壯的中年人。過勞死指的是長期慢性疲勞後,誘發的猝死。日本醫界發現,猝死的高層主管往往原就有疾病存在,只是他們不知道或不以為意,任由過勞蓄積,壓力遽增,才誘發舊病,突然惡化死亡。台灣地小人稠,競爭壓力隨年有增無減。目前雖然未如日本,有明確的過勞死情況,但一心投入工作,健康惡化的例子,卻常常聽聞。

施振榮,唯一沒有做到的是減少工作

宏碁集團董事長施振榮雖已有兩次心臟病發的經驗,但對工作的熱誠與責任感,還是讓他在幾個月前第三度住院。

為施振榮看病的台大醫院院長李源德說,施振榮是位很有毅力的企業家,對醫生的指示,施振榮都能做到,「唯一沒有做到的是(減少)工作,他給自己太多壓力了。」心臟病首次發作後,施振榮曾試圖遵醫囑每天去運動,但礙於工作實在太繁忙,很難做到。他也曾打算三年後退休,但面對網際網路與電腦時代快速發展、競爭激烈,只得延至五年後再做打算。

姚嘉文,心力交瘁而健康惡化

因心絞痛住院的前民進黨主席姚嘉文,半躺在病床上,面對訪客的關切,他語氣有點無奈:「第一不是要吃藥,應該是休息,我自己也知道。大家都是抱著病在工作。」住院前他已感冒好幾天, 但仍為雲林縣長補選、總統選舉等造勢活動南北奔波勞累。他覺得他的健康惡化與心力交瘁有關。從三十年前就為台灣政治憂煩,而後為美麗島事件坐牢七年,「哪個人能夠坐牢七年,心裡不受影響的,」他激動說道。而這幾年政治發展與民進黨未如期望的改善,有深深的無力感,」他嘆道。姚嘉文住院的前一晚,他太太立委周清玉才剛出院。

周清玉:「不當縣長就不用吃藥了。」

之前周清玉到雲林助選,深夜趕回台北後,第二天一早七點又趕赴立法院登記發言。等發言一結束,她就因不舒服、嘔吐進了醫院。「巴不得一天有一百小時,」周清玉說,以前她當彰化縣長時,曾忙到腸子出血還在看公文。縣長辦公室抽屜裡,則放了一大堆高血壓藥與胃腸藥。卸任縣長職務時,姚嘉文看見她的抽屜裡還剩許多藥,就問她:「要怎麼處理?」周清玉回答:「不當縣長就不用吃了。」政治生活對她健康的影響由此可見。

台灣的上班族有30%(約260萬人)有疲勞的問題

不僅企業界、政界菁英的健康紛紛亮紅燈,一項調查發現,台灣的上班族有30%(約260萬人)有疲勞的問題,他們在都會區人數即達190萬人。緊張壓力大的高科技業,是其中一族。為因應市場劇烈變化,他們超時工作、睡眠不足、壓力大、沒有休閒,成為生活常態。隨著銀行存款簿的數字漸增,健康卻一路負債。

科技新貴,想在40歲前退

聯安醫療機構曾在民國86年底,整理25家高科技公司共1500位中、高階主管的健檢結果,提出「科技人健康白皮書」,列舉科技新貴十大健康警訊:「胃炎、痔瘡、肝功能異常、膽固醇偏高、脂肪肝、體重超重,三酸甘油脂、血糖、尿酸異常及B型肝炎帶原等,屬於肝病及心血管疾病高危險群。」並且有很多人自覺身體折舊率比一般人快。

這群年齡介於30~50歲,八成是男性的科技新貴,許多人都想在40歲前退休。聯安醫療機構接下來兩年對科技新貴所做的調查,也與86年的結果大致相同。

壓力是菠菜或毒藥?

壓力的效果可正可反。工作上適度的緊張、壓力,如同大力水手的菠菜精,會使人反應更快,有爆發力,做事效率佳。

但長期處於壓力下,菠菜精反成毒藥,會一點一滴侵蝕健康。台大醫院內科教授張天鈞指出,遇到壓力,身體會分泌交感神經素與腎上腺皮質類固醇等荷爾蒙,幫助人因應危機。其中,交感神經素會讓人的心跳加快、血流上升。而交感神經長期太興奮,「首先會影響心臟血管,」台大心臟內科教授江福田指出。交感神經素太多,血液會較濃稠,易阻塞,易發生高血壓、心血管疾病等。醫學研究也證明,交感神經太興奮,會使人突然心律不整。

病發令人措手不及

可怕的是,這樣的侵害過程無聲無息,所以一旦病發,往往令人措手不及。前漢聲雜誌社長姚孟嘉三年多前於50歲壯年,因突發的心臟疾病,撒手離世。事發當天早上,他到辦公室上班後不久,覺得身體不適,於是回家休息。十點左右,姚孟嘉突然昏倒,到醫院時,已停止呼吸,醫生搶救仍無效。姚孟嘉生前身體十分硬朗,總是笑臉迎人、從不發脾氣,是同事、朋友眼中「會長命百歲」的人,他的驟逝令人相當意外。「或許是工作太過吧,」一位曾在漢聲任職的舊屬感嘆,姚孟嘉生前常加班,埋首工作。相同的憾事,屢屢可見。江福田說,臨床上可見很多年紀不大、才40歲上下的心臟病人,工作很拚,應酬又多。他們通常都等到病發,急診住院後,才知道身體不行了。否則平常都覺得自己的身體壯得像條牛,再累也不怕。

高血壓不再是老年人的專利

值得注意的是,高血壓不再是老年人的專利,台灣40歲以下的年輕高血壓患者,似有愈來愈多的傾向。年輕高血壓患者日增據台北榮總統計,該院高血壓門診在過去五年內,40歲以下的新病例,由每年二、三十名,逐漸增加至一年七、八十名。而1992~1996年該院共約有三百例年輕高血壓患者。其中,有三分之二的病人屬於找不出確切原因的「本態性高血壓」,他們即使不抽菸、不喝酒,血壓仍高。醫生懷疑,年輕高血壓患者得病的可能原因除遺傳體質外,工作壓力等環境壓力應是點燃引線的那把火。

上班日,血壓高

台北榮總心臟科醫師陳肇文進一步指出,這群年輕高血壓病人,大部份是上班族。他們的生活型態普遍有個特色是:上班日,血壓偏高;假日時,血壓則降下來。「兩個人中就有一人,有這種假日與上班日血壓不同反應的差別」陳肇文說。另外,三百例病人中,約三分之二的人,在平常與門診中所量得的血壓較高。但住院時,因處於休息狀態,血壓反而會降下來,且約有20%的住院病人,血壓幾乎回復正常。

50歲以下心肌梗塞病人愈來愈多

陳肇文從臨床經驗也發現,50歲以下發生心肌梗塞的病人,比率愈來愈多。對於這個現象,陳肇文認為除與飲食習慣有關外,與忙碌的工作、緊張的生活也絕對相關。因為相較於六、七十歲,隨身體老化,以致動脈血管硬化嚴重,而發生心肌梗塞的病人,50歲以下心肌梗塞的患者,心血管狀況沒那麼差,反而是急性因素(如過度壓力、過度勞累或突然的刺激等)所造成。而且,他們多是「沒有預警地」發生心肌梗塞,平常健康並沒什麼問題。壓力也影響免疫功能。

愈有壓力愈容易感冒

台大內科部醫師張天鈞指出,面臨壓力時,身體所分泌的腎上腺皮質類固醇,會減少免疫系統淋巴球的數量,而使人的抵抗力減弱。

美國心理學家柯恩(Sheldon Cohen)等人的研究顯示,愈覺得有壓力的人,接觸呼吸道的病毒時,愈容易受到感染而得感冒。

他在1998年重做實驗,結果更指出,處於長期精神壓力下(如持續與同事或家人發生衝突),生病的機率會增加三~五倍。

而免疫力一低,等於身體內部的防衛軍力不足,生病的機率便增多。小至感冒,大至癌症,都有可能。壓力如雪球愈滾愈大

除了生理層面外,過多的工作壓力,其實對心理也是個沈重的負擔。

步入「病態疲勞」回頭已太晚

無奈的是,忙碌的現代人卻常任由壓力如滾雪球般,愈滾愈大,影響健康日深。台北市立和平醫院家醫科主任施嫈瑜將身體比喻為一個蓄水池。她指出,當承受的工作壓力愈多,加上生活習慣惡化等,蓄水池在有限的容量下,水位上升愈快。在這個疲勞不斷加碼的過程中,首先是只覺得稍微累一點,休息一下就會好的「生理疲勞」關卡;

疲勞繼續累積,走到「累積疲勞」關卡,身體器官漸漸失去平衡。此時,人雖覺得不舒服,醫學檢查結果卻可能正常。「累積疲勞」嚴重時,有些人甚至得上急診,而醫師卻查不出生理有何異狀。如仍不求改變生活型態,最後就會步入「病態疲勞」,身體、心理便真的出現病症,回頭就已太晚。「疲勞在累積中,有時是查不出來的,」施嫈瑜提醒:「我們必須正視疲勞。」對健康麻木然而許多人對「健康」麻木無感,覺得「我好得很」、「我底子強,不會生病的。」對別人「要注意健康」的提醒,掉以輕心甚或嗤之以鼻。

健康習慣不好卻不知

尤其,追求事業、金錢的成就,有了還要更多,多了還要求永遠都多,是台灣社會普遍的價值觀。「貪婪島」除了追逐看得見的金錢與權位,還有不知滿足、視安詳自在為落伍的社會文化。許多人關心股票起伏的程度,更甚於關心身體。對活得健康、活得自在的輕忽,從數據也可看出。

多數人不自覺健康品質的低落

《康健雜誌》所做的「台灣民眾健康品質大調查」顯示,台灣有五分之一的人口吸菸,五分之一的人睡眠不足,四分之一的人不常吃早餐,有四成的人缺乏運動,六成的人戴眼鏡,近半數的人覺得生活有壓力。整體看來,台灣民眾的健康生活習慣並不算好。然而卻有四分之三的受訪者認為自己健康,只有不到7%的受訪者,認為自己不健康。

對數字、業績敏感,對健康卻麻木

一位企業家的太太忍不住抱怨,她先生花錢做健康檢查,結果有好幾項數值偏高。醫生告訴他要改變飲食,注意身體,但並未開藥。沒想到,她先生竟因不需吃藥,逕自引申為身體「perfect」(一切安好),洋洋得意雖然每天高壓力工作,應酬吃喝高脂高熱量,連打高爾夫球都在互相比賽桿數的生活,卻還可以不用吃藥。不久他發現後頸「緊緊的」。家人提醒可能是中風前兆,叫他趕緊去做檢查,但他無論如何也挪不出時間,因為所有開會、飯局與球局都不可挪動,都比看醫生重要。面對先生對數字、業績極度敏感,對自己的身體卻毫不在乎,這位企業家的太太又氣又急:「他根本對健康麻木。」

健康也能人定勝天嗎?

還有一種輕忽曝露了台灣人民對健康常識的缺乏,對身體警訊的麻木,以及「人定勝天」的文化價值。一位電腦公司副總經理覺得昏昏沈沈,心想「大概久不運動,體力不濟」,就去慢跑,後來以腦膜炎住進加護病房。廣告公司高級主管因毫無體力,連樓梯都爬不上去,就去買了俱樂部貴賓卡,天天發憤長泳,結果卻是爆發血癌到鬼門關前走一遭。

「多好笑,血癌發作,皮下出現紫斑,我卻以為是游泳時撞到泳池造成的,竟不知道已病得很重了,」他既自責也慨嘆。失去健康,失去事業一位電腦公司董事長覺得不太舒服,也以為最近運動不足,約了同事打乒乓球,連打好幾回合,有點頭暈腿軟,他發揮人定勝天的精神,繼續再打,結果回辦公室途中,在電梯內暈倒,醫生診斷為心肌梗塞。

失去繼續奮戰的機會

輕忽身體警訊,失去的不僅是健康,也可能是繼續奮戰事業的機會。因前年底突發心肌梗塞,未滿60歲的羅益強毅然從荷蘭飛利浦總公司董事會、暨全球電子組件部負責人的位子退休,轉換人生跑道。發病前一年,他尿酸過高,腳踝痛,一位日本朋友提醒他,可能跟心臟病有關。羅益強不僅沒聽入耳,還批評對方亂講,他不懂,「尿酸過高怎麼會跟心臟病有關?!」所以在荷蘭接受治療時,醫生忍不住對他說,他最大的問題,就是「太不關心自己的身體」。

健康才能提升工作效率「大家對健康的常識太弱,而且太執著於工作,」很多病人是達官政要、成功企業家的台大醫院院長李源德感嘆:「現在檯面上的人都是成功的。而成功都有條件,其中之一就是『忘掉自己』。」不過,忘了自己、忘了健康,不一定就一定能換來事業成就。相反地,注重健康,卻有助於事業的揮灑。有位政務次長有高血壓的毛病,李源德建議他多來幾次醫院,讓醫生能追蹤病情,調配藥量。次長起先以沒有時間、公文左右兩大堆待批為由,未馬上接受建議。

但李源德告訴他,等血壓控制好,血液循環改善了,說不定批公文的速度會更快。次長聽從建議,接受治療。

結果不僅血壓降下來了,工作效率也更好。「有些人只注意工作,卻忽略該如何提升工作效率,」李源德認為,如注重效率,就不應犧牲健康。

健康有如玻璃球

尤其,人生之路如同馬拉松長跑,如以跑百米的速度衝刺,恐怕未到終點,能量就已耗盡。可口可樂總裁迪森(BrianDyson)曾在為大學生畢業典禮致詞時提醒大家:「生活就如同一項擲球活動。你的雙手必須輪流拋擲『工作』、『家庭』、『健康』、『朋友』與『精神生活』五顆球,而且不可以讓任何一顆球落地。你將很快發現:工作是一顆橡皮球,如果它掉下去,會再彈回來。而其他四顆球,『家庭』、『健康』、『朋友』與『精神生活』是玻璃做的,如果你讓任何一顆球落下,它會磨損,甚至粉碎,將不會再和從前一樣。」

不要做職場贏家、生活輸家

奇美實業董事長許文龍是業界公認最照顧員工、最懂得充分授權的企業家之一。他最常告誡員工的,不是業務量的突破,而是人不該為了工作,犧牲人生的幸福。人生苦短,健康常在失去後,才被珍惜。而事業卻可東山再起。在千禧年的第一天,你有沒有想過,你是不是「職場贏家、生活輸家」?還是想辦法兩者皆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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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的店

阿婆的店


阿婆的店開在鄉下的小街上,小小的街,只有這麼一家小小的雜貨店。 阿婆從早忙到晚,忙得非常的起勁,也非常的快樂。

阿婆的店開得很久很久了,究竟開了多久,小街上幾乎沒有一個人說得上來。小街上許多人都說,他們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在阿婆的店裡買糖果、買烏糖、買雞蛋、買肥皂、買非肥皂,買到現在,連他們自己都快要變成阿公、阿婆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現在阿婆已經老了,老得眼睛模糊不清,手腳行動緩慢,走路一搖一晃,更糟的是,老得記憶不清,總是走到那,忘到那。

「阿婆,妳的砂糖一包賣多少錢呢。」

「讓我想想看,好像是五塊錢吧。不,不,好像是十塊錢?哦,七塊, 七塊錢一斤,準錯不了。」

「阿婆,我要買花生米,一斤多少錢?」

「五塊半。五塊半。」

「花生米那有這麼便宜?是不是一斤十五塊半才對,妳記錯了吧?」

「是,是。十五塊半。真的沒錯是十五塊半。」

「啊,阿婆,妳找錯錢啦,妳應該找五塊錢給我,怎麼給我五十五塊? 多找了啦!」

「唉,真的找錯了。我補五十塊給妳。什麼?不是我得再補給妳,而是妳得退給我?妳可不要弄錯呀!」

每天每天,都有這樣的情形出現,很多人替阿婆擔心,怕她記錯價格找錯錢,做生意不但賺不到錢還得賠老本,但阿婆總是笑呵呵的說:有賺,有賺,賺卡多,賺卡多。

村子裡的李老師是阿婆的忘年交,常常乘著到學生家做家庭訪問或是到街上買東西的時候到阿婆的店裡來坐坐,和阿婆聊聊天。她就非常擔心阿婆的店開不下去。

例如有一天她在店裡才坐十分鐘,就看到阿婆賣錯東西、找錯錢不止三四次,甚至還把五百塊錢當一百塊錢找出去。

「阿婆,妳能不能不要再做生意啦?我看妳這樣做生意遲早會把老本都賠光光。」李老師好意的勸。

「我沒賠,我賺卡多卡多。不相信妳看看我的帳本。」阿婆從抽屜裡拿出一本黑黑的、油油的、破得連四個角角都磨禿了的本子給李老師看。

這是什麼樣的帳本呀?李老師簡直看花了眼睛。從第一頁到最後一頁,每一頁都寫滿了「一」這個字,寫得密密麻麻。

「我看不太懂。阿婆,妳解釋給我聽好不好?」

「哈哈哈,妳們這些讀冊(讀書)人,只會教人讀冊,當然看不懂啦。」阿婆笑得眼睛瞇成了兩根彎彎的針。一面笑,一面解釋:「妳瞧,這每一頁除了記帳,中間還有一條線,看到沒?」果真,每一頁的中央真的有一條長長的橫線,像一條河那麼樣,把那一頁隔成上半部和下半部兩個部份。「妳仔細數一數,每一頁上面記的帳多,還是下面記的帳多?」

「什麼意思?」

「啊,我說的帳,就是這個啦,這是我發明的字,妳當然看不懂。」

阿婆指著簿子上那些「一」字繼續的說:「這本帳本每一頁就是一天、每一筆帳,就代表一件事。每天我的店裡頭都發生很多事,如果是快樂的事,我就把帳記在線的上面,如果是不快樂的事,我就把帳記在線的下面。妳數數看,每天的快樂的事,是不是遠遠的比不快樂的事多得太多太多了?妳說,我開這個小小的店,不是天天賺卡多,賺卡多嗎?」

「哇,原來如此!」李老師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從第一頁一直朝下翻,果真,每天在線上頭的「帳」都遠遠多於線下頭的。有時候一整天中,只見線的上頭記得滿滿的連一個空位子都沒有,線下頭卻連一筆也沒有。

李老師想,那一天阿婆可真真賺得卡多卡多,可真是「卯死了」!「我真高興妳的店這麼大賺錢。」李老師把帳本還給阿婆:「可是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什麼是店裡頭快樂的事?什麼是店裡頭不快樂的事呀?妳能不能向我說明白一點?」

「喔,這還不簡單呀?妳這個只會讀冊的讀冊人,我來說給妳聽聽吧。例如,我把一斤十五塊的米當做一斤五塊錢賣,客人趕快再補十塊還給我,這就是很快樂的事。我多找了三塊錢給客人,客人立刻把錢送回來,這也是很快樂的事,客人看到我扛米扛不動幫我扛,看到我忙不過來就替我做這做那,統統都是快樂的事,統統要一筆一筆記錄下來。但是也有不快樂的,哈,有一個人就老是當我是一個老糊塗,買東西不給錢,說是待會兒就會把錢送來,卻一次又一次都沒還錢,還當做沒這回事,他每這麼做一次,我就在不快樂的帳上把他記一次。還有一個,總是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多帶走一包綠豆,一罐可樂,一包砂糖,每帶一回,我就記一次不快樂。有啦有啦,同樣吃 一種米,總是會養出一百種,一千種不同的人的。還好,天天算來,都是多多的快樂,少少的不快樂。我用算盤算一算,覺得我的店不但賺,而且還是越來越賺,越賺越多,我的快樂也越積越多,我早已變成世界上最多快樂的人了!這樣的店,我怎麼捨得把它關起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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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有益,使妳工作更具競爭力

妳老是覺得在職場缺乏競爭力嗎?西方人說「Lead is reader」英業達集團副董事長溫世仁、PC HOME雜誌發行人詹宏志、台積電董事長張忠謀,都認為讀書為提升競爭力的根本。身為粉領族的妳是否也該開始效法呢?

記者問英業達董事長溫世仁,有什麼話要送給年輕人?

「開始讀書。」溫世仁只有這4個字。

自認為是一個終身旅行者,一年有300多天在旅行的溫世仁,路上除了帶簡單換洗衣物與電腦之外,就是書,「一路讀,一路丟,一路買。」去年他50歲創立「明日工作室」,開始網路出版的新事業,結合網路多媒體與書本。

他經常講一個身邊發生的故事:

有一個年輕孩子很早就開始與多媒體互動,很少看書,有一天他很難過,父親問他難過的感覺是什麼?「挫折?沮喪?失望?不舒服?」孩子講不出一個字來,因為他找不出一個適當的形容詞真切地描述自己的心情。

PC Home雜誌發行人詹宏志從報紙到出版,再到網路,他對父母最中肯的建議是,「在孩子還沒愛上看書以前,不要讓他上網。」

很多幼教專家也這麼警告:「當孩子還沒開始閱讀前,別讓他接觸電視。」聲光媒體的刺激會減弱幼兒對文字的耐心,一個不接觸文字、祇熟悉聲光的孩子,將成長為不耐人尋味的大人。

西方人說:「Leader is reader.」(領導者一定是閱讀者)。每個人接受新知的方式不同,有人透過看、有人透過聽、有人透過親身體驗,無論如何,閱讀是最有系統獲得知識的方法,它也許慢,效果卻最深遠。

台灣人由於填鴨式教育及聯考制度,讀書都極具功利目的,為的是考上名校名系,最後功成名就,少有真心喜歡閱讀者。看「課外書」有時還要被父母師長責罵浪費時間。

在這樣扭曲的教育下,一般人畢業之後不是不看書,就是看的書太輕,看書是為了打發時間、是一種較不被爭議的休閒活動。「夏蟲不可語冰」沒有深度的人同時也欠缺反省能力。

粉領族更要如此。

在不平等的工作環境中,要能與男性競爭,能更有效的扮演女性工作著的角色,讀書、懂書、消化書,更是提高工作競'爭力的不二法門。

至於該讀什麼呢?

田園作家大為梭羅說:「你應該選擇對你有益的讀物,因為你沒有時間閱讀其他的。」正忙著工作的妳,抽點空,看點需要大腦思考的書,對妳的工作影響並不輸給看熱門網路或是股票投資書。網路時代,知識完全透明開放、容易取得,讀書的目的不在於巨細靡遺記下所有內容,因為也記不了,因為博學比強記重要,以架設思想體系,「邏輯推理的能力才是未來的致勝關鍵。」前荷蘭飛利浦副總裁羅益強說。

即使21世紀由「網路」揭開序幕,從工業社會跳入網路社會,「書」仍是最古老且歷久不衰的閱讀工具。台積電董事長張忠謀每天維持5、6小時的閱讀,妳有他忙嗎?妳有他讀書的歷史長嗎?那還不趕快讀書,急起直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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屐印與輪痕

參加明輝和念嶠的婚禮出來,滿心的感動興奮,還濃得化不開。迎面,又遇上了一對久違的老朋友。清惠,和以前一樣,披著長長的秀髮,清麗的臉龐,滿盈著嬌美的甜笑,坐在輪椅上。而她身後,推著輪椅的,還是我一路看著「長大」的永祥;在十年前,我初識清惠時,推著她的,就是永祥;當年剪著小平頭的高中小男生,如今,已很大人樣了。

在婚禮的場合相遇,當然免不了談論方才的婚禮,我說:「明輝真不容易,五年長跑呢。」

明輝是我教過的盲生。因此,他和念嶠的結合,曾受到念嶠家長的強烈反對,拖了五年,才達成願望。永祥卻笑嘻嘻的告訴我:「我們十年啦。樸月姐,明年四月我們要結婚了,你一定要來喲!」

這真是令人喜出望外的喜訊;雖然,他們一直「出雙入對」,但,參與殘障活動多年,我深知這樣非殘障者與殘障者的婚姻,其中險阻重重,能「守得雲開見月明」的,仍屬少數。而且,就我所知,永祥比清惠年紀小,這其中的阻力,當然也就更大。能有這樣圓滿的結果,真令人在喜慰莫名之餘,更有一探究竟的好奇,當下約定時間專訪。

「其實,我們之間的阻力並不來自他那邊,而來自我這邊。」

清惠開門見山,直指重點。永祥就坐在她的對面,含笑聽她講述他們的故事。

「我是很自卑的人,你看,我沒有好的家世,沒有學歷,甚至,連健全的四肢都沒有。而我的母親是個棄婦,一再的遇人不淑。在這樣破碎的家庭長大,對婚姻,我充滿了疑懼和不安全感。」

她敘述的時候,在慣常的平靜中,帶著些許的感傷。隨即,又露出了明朗的笑容:「幸虧,我認識了神,否則,我真什麼都沒有。」她抬眼看了看永祥:「也許,我畢竟是女孩子,女孩子總會有一些對愛情的憧憬和幻想。我不知道我的未來如何,雖然我對婚姻不敢想望,但,我不知道神會知何安排。於是,我做了一個小小的禱告。我說,我順服祂的旨意,如果祂要我一生奉獻,跟祂一輩子,我也甘之如飴。但,如果,祂為我安排的是婚姻呢?其實,我雖然殘障,也還是一直有人追求我的。只是到頭來總是不了了之。在芸芸眾生中,我怎麼知道哪一個是祂安排的人呢?我請求祂給我一個訊息,通過這個訊息,讓我知道祂的旨意。這個禱告只有我和神知道,我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只放在心底,然後等待。」

她沉默了一下,說出這個秘密的訊息:「我很喜歡海,但,你知道,對我而言,那是很難的。尤其在十幾年前,幾乎不可能。於是,我請求的訊息是:第一個帶我去看海的人;當然,我的意思是男人。如果,帶我去的是個女生,也算是一種答覆:祂要我跟隨祂一輩子。如果那樣,今生我就不再想婚姻的事了。我附帶的希望,這個人和我差七八歲。我的意思當然是大我七八歲啦,我想,大一點的人,可能比較會照顧我。但我記得很清楚,我用的字眼是和我『差』七、八歲。」她很快的閃了永祥一眼:「樸月姐,你知道嗎?永祥比我小七歲!」

我驚愕的笑出聲來,我知道她比永祥大,但,也許因為她的外貌清純秀麗,一點也看出歲月的痕跡來,也就不知道相差得如此之多。永祥也笑了,笑得十分坦然。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才唸國中,我則是教會的高中輔導。到他上高中的時候,我就成了他的輔導。嚴格來說,我可以說是他的大姐姐,也可以說是老師。」

「哦,師生戀!怎麼開始的呢?」

「我們的小團體,準備去郊遊,大家問我要去那裡,我知道自己很累贅,而且,我什麼地方都沒去過,叫他們不要考慮我,我不去也沒有關係。永祥不知怎麼,提出來要去海邊。那時,我並沒有什麼感覺;我知道,他們沒法帶我去的,他們去,跟我沒關係。沒想到,我去了,永祥把我帶去了!」

永祥補充說:「本來也是沒辦法的,剛好,我父親自國外回來,聽說了我們的計畫,我母親又是游泳教練,也想去。我父親說,那他開車去好了。我好高興,就要求他把清惠和另一位也不方便的大哥哥一起帶去。」

「到了海邊,我望著大海,心裡一直想哭,怎麼會是這樣呢?感覺好像被開了個大玩笑。他那麼小,我不認為可能是他,又沒有人能來幫我解開這個結。結果,回到家後,我哭了兩個鐘頭;好傷心,好委屈,又沒人可以說。我想,他只是一個小孩,我怎麼能胡思亂想呢?決定把這件事丟開,我不能為不可能的事庸人自擾。可是,過了幾天,他打電話給我,告訴我,他愛上了一個女孩,要我猜是誰。」

她把他們共同認識的女孩都猜遍了,永祥都說不是,最後,才投下了巨石,說:「就是現在正跟我講話的人。」清惠好不容易才平復的心湖,又被擾亂了。

──朱永祥和李清惠的故事(本文選自伊甸基金會圓與緣業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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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再相見的一天

李大哥:

多年後再次提筆寫信給您時,只覺千言萬語,不知該從何寫起。記得八歲那年父親因病過世,在親戚的幫助下,我和妹妹來到了台中縣家扶中心,猶記那時年幼的我,初見「認養人」這三個字時,還以為是母親要將我們姊妹送人扶養,後來才知這只是個稱謂。

那時我的認養人就是您。在家扶中心的老師指導下,我第一次提筆寫信,猶記那時我以生疏的筆調問道:「該如何稱呼您?」

而一轉眼到了我高三,在這十多年裡頭,眼看著妹妹的認養人一年到頭換個不停,而我的卻始終如一,且在我每年的生日裡,總不忘給我一份禮金,我備感溫暖。

高職畢業那年,我並沒有考上二專,轉而投入職場,和家扶中心之間的扶助就此畫下句點。忙著投入新工作的我,忘了向家扶中心老師拿認養人的資料,以致半年後,當我想起再詢問時,老師的回答卻是,認養人的資料在結束認養關係後,已一概丟棄。於是我和您就斷了連絡。

我只記得國小六年級那年,曾在家扶中心舉辦的活動上見到您,那時您偕未婚妻前來參加活動。後來您在來信中告訴我,你們兩人已結婚,算算日子,想必孩子也很大了吧!

高職畢業至今又過了九年,不知您的近況可好?說來慚愧,以前和您的通信裡,聊的盡是瑣碎的事,甚至不知道您的職業和家住那裡。

我只想告訴您,我現在上大學了,而您曾經送給我的禮物──一枝鋼筆,不管這些年來我如何輾轉遷徙,至今仍收藏得完好如初。我一直相信我們會有再見面的一天。

您寫給我的信,我都完整的保留著。希望有機會再接到您的信,也期待有再見面的一天。

轉貼~聯合報

90.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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