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樹  ■宋昭儀

  

 

 

 

    1949112,村上春樹誕生於京都市伏見區,不久就搬到兵庫縣西宮市夙川定居。村上的父親是京都和尚的兒子,母親則是船場商家的女兒,套句村上常用的表現,他可說是100%的純關西種。由於父親是國語老師,而且很愛看書,所以除了不准買漫畫和週刊誌外,村上自幼即可以買自已愛看的書來讀。當時村上家每月向書局訂購世界文學全集,因此村上所接觸的都是外國文學,日後他也坦承到目前為止涉獵的日本文學有限,是因為小時候的環境決定了往後的閱讀性向。

 

村上求學時對學校沒什麼好感,不過他特別愛看書,一有空就一頭栽進文學作品的世界裡。結果國語的成績不錯。至於英語,村上一上高中就開始閱讀英文版的外國文學,他對自已的英文閱讀能力頗有自信,不過這畢竟和會考試不同,因此英文成績在班上是中上的排名。村上還自嘲說,要是當時的英 文 老師知道我翻譯不少外國作品,大概會搖頭吧!

 

村上高中畢業後當了一年浪人(重考生),第二年考上了早稻田大學第一文學部的演劇科。村上幾乎不到學校去上課,他在新宿打工,空閒時僦到歌舞伎町的爵士咖啡廳去。村上還是大學生時(22歲)就 和 夫人陽子結婚。25歲時,夫妻兩人以日幣五百萬圓的資金,在國分寺車站南口的地下一樓開了一家名為 "Peter Cat" 的爵士咖啡廳,當時村上養的貓,名字就叫Peter。之後店面遷移到千馱谷去。

 

村上26歲從早稻田的演劇科畢業論文的題目是「美國電影中關於旅行的思想」。

 

村上一邊經營爵士咖啡廳,晚上還繼續在廚房的桌子上寫作,準備參加由「群像」雜誌主辦的群像新人文學賞。結果村上初試啼聲的「聽風的歌」,一舉摘下桂冠,那一年是1979年,村上30歲,「聽風的歌」一書並旋即由講談社出版。

 

翌年(80年),村上又有新作問世,即《聽風的歌》的姐妹作《1973年的彈珠玩具》。一直到寫《尋羊冒險記》之前,村上所寫的作品都是在蠟燭兩頭燒的情況下完成的。當時寫作的意義愈來愈重要時,村上不得不有所抉擇。為了能更專心於寫作,他賣掉經營七年的爵士咖啡廳,並搬到千葉去住。《尋羊冒險記》也就是村上成為專業作家後寫的第一本小說。

 

成為專業作家後的村上,生活的內容和作息有了很大的改變。以往到凌晨二、三時都還未入睡的村上,現在卻過著晚上十時就寢,早上六時起床的規律生活,而且養成每天早晨慢跑的習慣,甚至在第二年就可以跑完全程的馬拉松。

 

村上算是相當多產的作家,從1979年耕耘至今,長篇、短篇小說、隨筆、翻譯作品等,加起來超過四十部。村上寫作的節奏通常是長篇和短篇交替進行,唯一的例外是長篇的《挪威的森林》後,接著又繼續另一長篇作品《舞.舞.舞》。

 

村上的個性可以說非常執著而且單純,他簡樸而有規律的生活就是最好的寫照,就好比他數十年如一日地慢跑(後來加上游泳)、稿子絕無遲交記錄,甚至他自嘲從出生到現在從沒有過宿醉、便秘、頭痛和肩酸的記錄,難怪外界會覺得他特立獨行,不易親近。

 

像村上春樹這般全世界知名的作家,大家免不了會去揣測他這個人如何?他過著什麼樣的生活等等。如果這年頭人要夠怪才有看頭,那你認為鍾愛爵士樂、貓、馬拉松和寫小說的村上怪或不怪?

 

~原載979月《日本文摘》

 

 

 

 

誰是村上春樹?

  

 

村上春樹  ■宋昭儀

  

 

 

 

  

 

你聽過村上春樹這個人嗎?他是誰?如果你知道他是日本一位很有名的作家,你讀過他的作品嗎?你是否喜愛他的作品?如果你的答案是肯定的,不妨一起來探討所謂的「村上春樹現象」是怎麼一回事。

 

台灣的「村上春樹」,至少在報章、電視媒體上非常熱門,這個現象一方面歸因於出版界對村上作品的譯介相當快速也頗完整,一方面來自於那種「感覺很村上」的文學作品社會現象化的因素。村上的作品所呈現的風格和感覺,已經變成一種意識型態式的形容詞,常被用來詮釋現代人無以莫名的感受,因此,我們會看到廣告詞上寫某人的音樂或作品「很村上」等等。

 

其實「村上春樹現象」在日本也是存在的,只是這種現象並不特殊。大致在50年代以後,日本的純文學作品跳脫小眾的封閉社會,尤其《太陽的季節》這本小說獲得芥川被廣為討論後,純文學作品的讀者層逐漸擴展到一般大眾,自此以後,獲得各類文學獎的得獎作品、作家的一舉一種等,都變成媒體關注的話題。

 

而村上本身不喜歡和媒體往來,拒絕作品拍成電影,甚至和文壇絕緣的性格,者如此類反文學作品社會現家化而行的作為,反而更加速了所謂的村上現象。

 

自從1979年講談出版村上的第一篇長篇小說《聽風的歌》以來,村上一直擁有一群忠誠的「村上迷」。直到《挪威的森林》一書出版,銷售量超過370萬冊,村上的名氣瞬時達到顛峰。一部純文學作品的讀者可以輕易超過10萬人次,個中奧妙確實值得探討。

 

作品的「心情」很現代

 

若問村上的讀者村上的作品魅力何在?他們的第一句話都是:「那種心情(感受)吧!」村上作品最大的特色在於故事中的主角沒有名字,主角通常都以「僕(日語中男性自稱的代名調)」自稱,而村上可說是第一個只用「僕」這個人稱代名詞的作家(只有《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例外)。讀者所說的「心情」,也就是村上作品中常出現的「僕」,對所有事情表露出的非決定性的人生態度。雖然作品中「僕」的年代和當下年輕的一代有時空上的距離,但那種生存方式所呈現的「某種」人格特質和心情,卻和這一代的屬性相契合。

 

村上迷中有很多少女喜歡寫作,而村上作品中的語彙相當簡潔,而且不用艱澀的漢字,不過使用相當多片假名(日語在表現外國事物時用片假名)。另外村上非常喜愛用數字來表現一種狀況或概念,而且慣用阿拉伯數字來表記。例如:《1973年的彈珠玩具》(《聽風的歌》之後,第二部長篇小說),這在當時以直寫行文的文藝作品來說,簡直是破天荒的創舉。

 

村上初試啼聲的第一部作品《聽風的歌》節勇奪第23屆群像新人賞,為喜愛創作的年輕人樹立一個典範。目前在日本不僅文學作品、文藝雜誌賣況不佳,部分歷止悠久的文藝雜誌,如《小說中公》、《野性時代》等也相繼停刊。不過,像《文學界》、《群像》等文藝雜誌所主辦的新人賞參選人數,卻有增無減。尤其村上龍、村上春樹得獎後,這十年間參選人數持續增加,去年的人數已高達2000人。這種大眾化的作家熱潮同時也形成一股小說寫作範本的出版熱,不知道未來日本還會出現幾個村上春樹?

 

村上特有的修辭法,或者可以說是隱喻,也是形成村上作品風格的要因。村上所用的比喻總是天馬行空、不按牌理出牌,即使這種隱喻的方式不在讀者的經驗範圍內,但由於語彙本身就能營造畫面,這種現實和幻想互相交錯、融合的文字表情、反而成了村上迷們愛不釋手之處,或許村上的文字能說出他們說不出的感覺吧!

 

村上立足美國文壇

 

村上的作品深受美國現代文學的影響,這一點是村上本人也承認的事實。村上十幾歲的時候,每個月都固定閱讀家裡向書店訂閱的河出書房的「世界文學全集」及中央論社的「世界的文學」,因此他所讀的清一色都是外國文學,日本大部分的近現代文學反而不曾涉獵。而美國的作家中,村上尤其推崇費滋傑羅,村上作品的舞台始終離不開都市,而且主題總是和喪失的東西——亦即「失落lost」有關,也許不是純屬巧合。

 

村上的作品對美國人來說是很親切的,因為村上作品中的人物生活品味時美國。例如:「僕」和老鼠喜歡去爵士酒吧喝啤酒(《聽風的歌》)、「僕」喜歡一個人享用義大利麵(「義大利之年」)等。村上愛在酒或用餐上著墨,因此從他的作品中可以獲得豐富的「洋食」知識。

 

有人形容村上的作品是日式抒情風味的美式小說,真是恰到好處。由於村上的文體深受歐美作品的影響,而且他所描寫的世界及小說中的人物,都容易讓人產生共鳴,例如每一部作品都少不了音樂,因此外國人即使不懂日本人特有的纖細或想法,一樣能融入小說中的情境。

 

村上的作品在美國受觀迎的程度,由美國最具公信力的文藝雜誌 "New Yorker" 屢次刊載村上的作品可見一斑。而這個意義在於村上是美國文壇能直接以英語鑑賞其作品的作家,而非只是美國文壇的日本作家而已。自已作品能刊登在 "New Yorker" 上,是無數年輕作家的夢想,這在日本就好比獲得芥川賞,而村上則是唯一獲此殊榮的日本作家。

 

1989年、由講談社國際部出版的《尋羊冒險記》,是村上第一部和美國讀者相見歡的作品,之後陸續出版《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及《舞.舞.舞》的精裝版。今年十月,讀者久粉的《發條鳥年代記》即將出版,屆時勢必再折起一股村上熱潮。

 

~原載979月《日本文摘》

 

 

 

給主編:我知道關於村上的一些事……

 

 

 

遇見100%的翻譯者

 

■彭蕙仙

 

「譯完《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之後,我就出國去旅行了,那個過程,啊,很苦的」,12年來賴明珠翻譯了15本村上春樹的書,總銷售量遠遠超過100萬冊以上,連香港也用她的譯本,可以說,絕大多數的華文讀者是透過賴明珠與村上春樹相遇,而賴明珠自己的生命歷程與村上春樹重疊的部分也逐漸在增加中。

 

而這一切,還是和旅行有關。

 

賴明珠喜歡旅行,三不五時動念遠走高飛,就得請長假,雖然老闆總說不要緊可以留職停薪一個月、兩個月……,可是賴明珠想想旅行對她可不是偶一為之的事情,老闆能夠容忍到何時?乾脆辭職吧,賴明珠心想,這樣想走的時候,就不必掛念太多,於是,她決定做個自由撰稿人,再自由一些,她選擇了單身。

 

辭掉工作,總得找個營生,她想,翻譯這條路看來不錯,看好書又兼賺錢。在還沒有想得太清楚之前,賴明珠遇見村上春樹。在日本的雜誌上不斷看到書評介紹村上春樹,她心想,這號人物是誰,怎麼日本讀書界都在談論他,找來幾本村上的小說一讀,啊呀,賴明珠便迫不及待地找了出版社,主動表示要把他的作品介紹到台灣來。一開始,出版社也有些遲疑,12年前,村上在台灣還沒有什麼人氣,一向隨性的賴明珠,對這事卻鍥而不捨,但出版社只敢出版短篇集《遇見100%的女孩》和中篇《1973年的彈珠遊戲》,接下來,就是等待的日子了,村上春樹在台灣遲遲不發,賴明珠飯還是要吃的,於是,她去做房地產的廣告文案。

 

幾年後,《挪威的森林》在台灣大賣,村上春樹成為台灣文壇最受歡迎的外國作家,他不但成為一種文體,根本就是一種生活風格、一種思考方式,藝文圈、廣告界自認師承村上的人形成一種堅強的文化認同,出版社這才清楚看到商機,一一去簽定正式的版權,最近的一次是把早已大賣的《挪威的森林》重譯再出版(前一本是別出版社集合多位譯者之力共同完成),對於這本在台灣已經銷售超過10萬冊的書,賴明珠也有點擔心,「還有該看、會看而還沒有看過的人嗎?」別擔心,村上迷代有人出,因為村上春樹的小說有一種活在都市卻與都市疏離的氣氛,這樣的都市人,注定會愈來愈多。村上版圖不斷擴張,賴明珠也一次又一次與村上春樹交集,她已經成了村上與華文讀者之間最重要的媒人,拜書暢銷且長銷之賜,最近,賴明珠終於可以做個專職的翻譯者,以前還寫寫廣告文案,如今卻沒有什麼時間,她和村上簡直須臾難離:就是不翻譯的日子,也不斷有村上迷找她對話,有人拍村上動畫、有人做村上音樂、有人做村上的視覺藝術……三不五時,讀者催她,還有什麼村上春樹的小說沒有?

 

跟同一個作家周旋了十多年,賴明珠的感覺是「村上春樹真的多變」,《挪威的森林》和《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就很不一樣,但每一種風格又都能讓人一眼看出是村上。不過,對賴明珠來說,村上文中大量的爵士樂、電影、甚至美食、生物、化學、戰爭等,對唸農經系、生活簡樸的賴明珠來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差事,這麼多年下來,她也跟著村上春樹東跑西跑,武功雜學一大堆,「大概是因為我自己很弱很弱,所以總可以順著原作者意思一路翻譯下來,沒什麼自我」。

 

「不知不覺,村上春樹的作品在我的生命裡佔據了重要的地位,我已經不太可能再去翻譯別人的作品了,因為要認識一個人、熟悉一個人,需要很長的時間」,神交如此之久,賴明珠也想過是不是該和他聯絡,但是幾次提筆想要寫信給村上春樹,卻又始終很難完成,「我實在很怕村上看到我的信,說,嘎,這個人的日文這麼爛也敢翻譯小說?」說完,賴明珠難得的大笑起來。

 

~原載977月《中時晚報

 

 

 

 

 

Yes! 賴明珠談村上春樹

  

 

評論  ■賴明珠

  

 

 

 

  

 

岩波書店去年出了一本名為「村上春樹去見河合隼雄」的對談。

 

名作家到京都專程拜訪前輩名心理學家,兩人所談的內容是:關於「小說」、「故事」、「物語」如何治癒「人」的「心理」。

 

關於「個人」、「社會」、「歷史」、「道理」、「人情」、「戰爭」、「語言」……,關於日本人、美國人、歐洲人對人、對事的看法,以及文化的差異對愛情、對藝術的不同反應。

 

村上春樹在美國普林斯頓大學當過駐校作家,講課時以自己的短篇當教材。他說他最傷腦筋的是,他以一個讀者的身份讀課文發表意見時,卻被當做那是作者的意見。

 

「村上先生怎麼想呢?」他們這樣問。

 

「我這樣想,就像各位也各有意見一樣,這只不過是意見之一。」我說,他們卻說「但,那不是你寫的嗎?」

 

美國人非常重視所謂西洋式的自我,自己的意見、想法。

 

歐洲則有些不同,歐洲擁有比較長的歷史,經驗過各種奇怪的事。

 

村上春樹對自己的作品也不完全瞭解。例如「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和「發條鳥年代記」手法雖然有相同之處,但前者還某種程度可以掌握,後者則連他自己也完全不明白。

 

河合隼雄先生認為,藝術作品絕對會有這種情況,不像「推理小說」一切都能以「理」推出來,「藝術作品」是無法完全用道理解釋清楚的。連作者本身也未必能解釋。

 

村上春樹到蒙古

 

我相信讀者中有不少人讀過「開往中國的慢船」。村上春樹提到他最初認識的三個中國人。並在最後寫道「朋友啊,中國實在太遙遠了」。還有在他最初的「三部作」,即《聽風的歌》、《1973年的彈珠玩具》、《尋羊冒險記》中,都有主角與傑氏酒吧的中國酒保之間友誼的描述。可以感受到村上春樹對中國人的一份微妙感情。我不知道村上春樹是否到過中國,但卻讀到他去蒙古的一段文字。

 

在他的作品中,經常可以看到無法解釋的超現實或靈異現象,雖然他說基本上在現實生活中他並不相信這類事情,但他確實遇到過非常奇怪的經驗。

 

讀過「發條鳥年代記」的讀者,對書中諾門罕戰役的描寫應該會有印象。事實上他對諾門罕不但查了很多資料,不久前他並託蒙古軍方帶他實地到諾門罕的古戰場去了一趟。在那片沙漠的正中央,幾乎沒有人到過的地方,戰爭時的一切幾乎原樣殘留了下來。戰車、砲彈、飯盒、水壺之類的,就像戰爭才剛結束般地留在那裡。他非常驚訝,由於氣候的乾燥,經過六十年歲月之後,居然都沒有生鏽。

 

為了慰靈,他帶了迫擊砲的碎片和手槍的子彈,花了漫長的半日行程回到城裡的飯店,把那放在房間裡。半夜醒來,房間竟然大搖特搖著,他以為是地震,在黑暗中幾乎是爬著摸出房門的,但一出到走廊,卻忽然靜止下來。他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想這或許是精神波長的碰巧契合吧。或許他太投入諾門罕這個小說情節了。

 

從各種跡象都可以看出村上是一位充滿人道主義和反戰精神的作家。雖然他生於戰後,卻有一份日本人對戰爭的公正反省想法。

 

村上春樹回歸日本

 

在美國一住四年之後回到日本,村上春樹發現自己心中有了很多改變。

 

以前在日本時,他相當具有「個人」傾向。換句話說,他總是想逃避社會、團體或規範之類的東西。大學畢業後他不去找公司就業,放棄做個上班族,開始一面經營爵士酒吧一面寫起文章,而且不喜歡參與文壇的活動或接受拜訪。

 

結果他「逃」到歐洲住了三年,回日本一年,又「逃」到美國去。過去在日本時他經常看美國小說,幾乎不太看日本的小說或雜誌。住在美國時他反而開始有系統地讀起日本的文學作品來。而且慢慢的也覺得不需要再逃了,最後並漸漸感覺到自己對國家和社會的責任感。

 

隨著時間空間的改變、年齡的增長,心路歷程的改變反映在他的文體、文章內容和主題。難怪有些讀者已經感覺到他早期作品和後期作品的不同。

 

他所關懷的逐漸由「個人」轉向社會,作品格局放大了,縱向追溯到歷史,橫向波及於社會。同時即使是個人問題,他也不斷地試圖往更深層的心理層面甚至潛意識或「另一個世界」去探索。就像「挖井」一樣,越挖越深。

 

以前他總是希望人家「不要來管我」。然而長期住在國外反而使他回過頭來,開始心繫「日本」這個國家,和「日本人」這個族群和社會。

 

尤其阪神大地震發生在他的故鄉神戶,接著又發生奧姆真理教在地下鐵放毒氣,造成數千人受害,十幾人死亡的大事件。接連的天災人禍,使他忍不住要來「管一管」,再也無法置身事外。他花了一整年時間採訪一百多位受害者,寫出他第一「本報導文學」式的巨著《地下鐵事件》,長達727頁。

 

原載979月《日本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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