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字幕】 跨越界限的愛情:《璀璨情詩》
導演:Jane Campion
出品:英/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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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Lydia
Fanny: My stitching has more merits and admirers than you two’s scribbling put together. And I can make money from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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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ny: I’m not clever with poetry.
Keats: Well, neither it seems am I. Still I have some hope for my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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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ats: poets are not at all poetical. He’s the most “unpoetical” thing in existence. He has no identity, constantly fill in some other body, the sun, the m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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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ats: Poetic craft is a cockase, a shame. If poetry does not come as naturally as leafs to a tree, then it better not come at 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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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ny: Why must you go?
Keats: We’ve woven a web, you and I, attached to this world. But a separate world of our own invention. We must cut the threads, Fanny.
芬妮:比起你們兩個加起來的雜詩, 我的繡花擁有更多優點和欽佩者。我還能靠此賺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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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妮:我對詩不拿手。
濟慈:看來我也不拿手,但總是要對自己懷抱一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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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慈:詩人並非都很詩意,他是世上最不詩意的人。他沒有身份,時常佔據別人的形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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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慈:詩的技藝是殘骸和虛偽。如果詩的產生不能像樹木長葉子一樣自然,那最好完全不要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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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妮:為何你一定要走?
濟慈:你和我在這世界裡共同織了一個網,但我們各自心繫著不同的世界。芬妮,我們必須把網線切斷。
 




Bright Star(節錄)
No—yet still steadfast, still unchangeable
Pillow'd upon my fair love's ripening breast,
To feel for ever its soft fall and swell,
Awake for ever in a sweet unrest,
Still, still to hear her tender—taken breath,
And so live ever—or else swoon to death.

John keats (1795-1821)
不──我依然堅定,依然如故
頭枕佳人漸圓熟的乳房上
永遠體驗酥胸輕盈的起伏
永遠清醒於甜美的悸盪
依然,依然聽她溫柔的呼息
就此活著,或者暈迷死去

游元弘譯


他用文字抒發情感,她則以針線編織時尚;他相信美可以藉由筆墨而永久保存,她則走在瞬息萬變的潮流前端。他是濟慈,19世紀初,英國的浪派派詩人,總是琢 磨著如何將情感轉化為文字;她是芬妮,對於服裝時尚,有著獨到的審美觀與出眾的敏銳度。兩個走在平行線上的人,卻因為成為鄰居而有所接觸,開始產生交集。 《璀璨情詩》(Bright Star)中,芬妮居主動的角色,她希望藉由濟慈的詩作了解他的心,於是主動提議向濟慈學習詩文賞析。縱然日久情越深,在那樣的時代裡,愛情卻要經過重重 標準的審核。濟慈一窮二白,而芬妮出身中產家庭,又能靠製作服裝賺錢,可想而知,社會絕無法對這對戀人坐視不管。除了情侶間的課題外,他們還得克服外界的 種種壓力與考驗。

影片開頭就以濃濃的火藥味展開對立的局面。芬妮和濟慈的死黨──同為詩人的布朗,與芬妮見面就針鋒相對。他認為注重外表是虛榮,因此說芬妮「無可救藥地追 求時尚」;而當三人來到在濟慈的房間中,芬妮也狠狠地扳回一城「比起你們兩個加起來的雜詩,我的繡花擁有更多優點和欽佩者…我還能靠此賺錢呢。」布朗對她 的反擊無動於衷,倒是濟慈受到了影響:不甘示弱的女孩,和其美麗的身影烙上了他的心版,兩人的情誼就此揭開序幕。

本片無意打造文學與時尚之間水火不容的印象,重點其實是想讓觀眾了解這位詩人的文學價值觀與創作理念,因此片中有所著墨之處皆留下了值得反覆玩味的意念。 芬妮和濟慈第二次見面是在一個社交場合上,他們各自帶著些許自負,想摸清彼此的底細。當濟慈請芬妮對自己的詩作表達意見時,芬妮有些難為情,她對詩並不拿 手。而濟慈馬上用幽默的最高境界──自我解嘲,化解了尷尬的氣氛「看來我也不拿手,只是對自己懷抱一絲希望。」前一句話中有話「既然讓你讀不懂,顯然我也 不怎麼厲害囉」後句則流露出他的誠懇:即便不拿手,還是希望自己終究能有所突破。也許就是從這裡開始,芬妮發現眼前這位詩人和他那尖酸刻薄的死黨大不相 同,因此她對濟慈卸下了心防。第二句對白在翻譯上可以再加強語氣的轉折,改為「但還是…」也更能符合中文的邏輯。而從文意的角度看來,在文人的自負之下, 濟慈也擁有樂觀與求好的企圖心。

芬妮向濟慈拜師的第一堂課,他就開門見山地說「詩人並不詩意…時常佔據別人的形體。」這麼說來的確中肯,詩人經常將自己從作品中抽離;他們要把自己寄託於 其他的人、事、物,藉揣摩及領會而得到創作的靈感──詩人們是「沒有身份」的。對於創作詩的技藝,芬妮還是感到好奇。而濟慈則坦言作詩並非靠技藝,因為詩 的創作必須「像樹木、葉子一樣自然」否則便毫無創作的意義了。這樣的概念,應為古今中外的詩人所同意:過度強調技藝的繁複與詞藻的賣弄並不能令詩文增加深 度與廣度,更無法承載真切的情感;反之,好的詩人總是提高自己的敏銳度,以便感受身旁的一切事物更迭,然後讓情感自然地隨著墨水自筆尖流瀉而出。如濟慈所 言“I am certain of nothing but the holiness of the Heart's affections and the truth of the imagination. What imagination seizes as Beauty must be truth.” 「真」與「美」在他眼中是一體的兩面。

芬妮愛上了濟慈,即使心上人不在身邊,她仍然朝思暮想。但是通常和社會價值觀站在同一陣線的母親立刻把女兒狠狠地拽回現實中「濟慈先生知道他不能愛你,他 缺乏生計和收入。」向來不受成規約束的芬妮也無言以對:媽媽說的是事實,社會規範暫時贏了。濟慈也愛上了芬妮,他的情感因芬妮而滿溢,他的情詩更為她而 作,本片英文片名Bright Star,便是濟慈寫給她的真摯情詩。而布朗則以單身的自由為出發點,勸好友不要受愛情的羈絆與束縛:「你正步入陷阱…我珍惜你的才華。」正因如此,濟慈 義無反顧「那就讓我擁有快樂,因為我將會再寫情詩。」(Then allow me my happiness, for I’m writing again.)這句對白譯文可以再作調整以符合中文口語化的原則,如此也容易立即引起觀眾的共鳴「那就讓我享受快樂吧,這樣我才能繼續寫情詩。」

可惜依照史實,本片以悲劇作結。濟慈患了重病,朋友們出資送他去外地靜養,臨行前,芬妮來到他的病榻前,兩人依依不捨。本片以「兩個世界」的概念起頭,卻 也以「兩個世界」作結。不願芬妮一再挽留,濟慈狠下心說道「我們共同織了一個網…然而我們各自想像的是不同的世界,我們必須把網線切斷。」

一段深刻的愛情,作為浪漫詩人的靈感泉源,更應證了他對真實與美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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