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10月09日
里斯本悠揚命運之歌
葡萄牙有著長長的海岸線,15世紀時曾是海上霸主。站在里斯本近郊岬角眺望大海,耳邊彷彿響起當地歌謠,好像訴說海上遊子的思鄉情愁。 報導╱吳永彬 攝影╱馮里安
里斯本近郊的「天涯海角」(Cabo Da Roca),是歐洲大陸最西端。
圖片: 1 / 1
 

里斯本小檔案
位置:位於葡萄牙西南部海岸,為葡萄牙首都。
語言:葡萄牙語。旅遊景點可通簡單英文。
氣候:混合了地中海型與大西洋型氣候,夏季均溫27℃,冬季均溫13℃
特點:中世紀景觀及建築、歐亞非各色人種、眾多咖啡廳。

   
   
  梨形的葡式吉他外形獨特,有12條弦線。  
 

站在南緯38'47",西經9'30",歐洲大陸最西端、里斯本以西約46公里的天涯海角(Cabo Da Roca),一望無際的水平線,蔚藍得不可再蔚藍,世界彷彿就只有這一個顏色。
葡萄牙詩人Camoes稱這個面向大西洋的小小岬角為「大陸之盡,海洋之伊」,多少離愁別緒、悲歡離合,都因眼前這片大海而起。
當年葡萄牙航海事業發達,離鄉背井遠渡天涯海角的水手不計其數。歸航無期的水手們感懷身世時,不免憑歌寄意,唱出心中無奈,這便成了葡萄牙獨有歌謠——「法度」(Fado)的雛形。後來水手們途經巴西和北非等地,吸收了當地土著的音樂節奏,並融入歌曲之中,最後隨船員返回里斯本而流入坊間。

   
   
  我口唱我心,是「法度」樂曲的精髓所在。  
 
命運之歌 抒發愁悵
如果心情低落,而又明白葡文歌詞的話,傾聽「法度」樂曲,或許會更悲從中來。「法度」(Fado),意思等同英文的fate,難怪有人稱它為命運之歌。葡萄牙人生性豁達,生命中的種種哀苦和不滿,都藉由這些歌曲抒發出來,也因此早期的「法度」,內容都圍繞命運弄人、生離死別。
18世紀,「法度」在里斯本盛行一時,尤其在「Alfama」和「Bairro Alto」這兩個平民區,更是唱遍大街小巷。正因如此,這兩區亦是現今里斯本「法度」表演的集中地;想聽,只要走進招牌上有Fado的餐廳就可以了。
得當地人指點,我來到了十分著名的「Parreirinha de Alfama」,表演在晚上9時左右開始,由幾位歌者(Fadista)輪流獻唱,一直至深宵。
訂了位,我們準時9點到達,小小的店裡早已滿座,沒多久,燈光倏然暗下來,人人放下刀叉,全場靜默。

   
   
  「法度」歌者豐富的聲音情感,令聽者沉醉。  
 
曲調簡單 情感豐富
「啊~」一身黑色低胸裝、披上披肩(據說這是指定裝扮)的中年女人一開腔,聲音響徹雲霄;背後兩個坐著的中年男子,穿著襯衫西褲(也是指定裝扮),一個手執西班牙吉他,一個則拿著梨形的葡萄牙式吉他,神情陶醉地伴奏。
帶點西班牙佛朗明哥(Flamenco)和吉普賽音樂影子的曲調,節奏卻沒那麼明快,而且調子簡單,和著幽怨無奈的歌聲,愁緒都化成音韻,傳到空氣之中。我聽不懂葡語,但見中年女子引頸昂首雙目緊閉,聲線時而纏綿哀怨,似在細訴遭負心人遺棄的不幸;時而又激昂振奮,像個不肯向現實低頭的高傲女子,情感豐富,如泣如訴。
這些專門唱「法度」的歌者沒有進過學校受訓,只憑經驗和情感演出。葡萄牙全國,除了里斯本,在波圖(Port)和科英布拉(Coimbra)兩大城市也集結了不少出色的「法度」歌者。而他們的地位,就如我們的國劇名伶般受到尊重。3曲唱罷(每首約3分鐘),燈光亮起。原來每節表演只有3首歌,20、30分鐘後,又輪到另一位歌者上場;餘音繞樑,歌中的悲情,也徘徊不散。

   
   
  一望無際的蔚藍海天,是「天涯海角」最迷人之處。  
 
   
   
  「Parreirinha de Alfama」有多位「法度」歌者駐場表演。  
 


   
   
  卡系爾斯的海鮮餐廳將桌子放在海邊,令用餐時風味十足。  
 
風味美食
海產豐盛 鮮香味美

里斯本臨海,在這吃頓豐富海鮮是理所當然。葡萄牙廣闊的海岸線,為她帶來大量海鮮,特別是魚;據說葡萄牙人每年吃魚的數量,冠絕全歐。
其中,馬介休(即鹹鱈魚,Bacalhau)和沙丁魚都是最常見的名字,也是當地人的至愛魚鮮。前者昔日是水手出海時的糧食,可以不同的形式入饌(葡萄牙人自詡一年365天都有不同的鱈魚煮法);後者價錢最大眾化,每逢9、10月沙丁魚最肥美的季節,只要走到民居的小巷,隨時可以看到有人把沙丁魚放在鐵網上大烤特烤,香氣四溢。

新鮮食材 原味調裡
在卡系爾斯(Cacilhas)的「Porto Final」海鮮餐廳,海鮮每日由里斯本的漁港直接供應,保證是新鮮貨色。一道最道地的炭燒沙丁魚,每條都肥滋滋,以炭火直燒,還撒上海鹽,未吃已叫人垂涎。服務生說這樣手掌般大小的沙丁魚肉質最滑,魚骨也細,即使是連肉帶骨吃下去也沒問題。
另一道炸馬介休球搭葡式焗豆飯,鹹鹹的鱈魚球香鮮味足,伴著質樸的焗豆飯來吃,味道很合。食材若新鮮,真的是最簡單的做法就很好吃。

   
   
  炸馬介休球搭葡式焗豆飯,約台幣500元。  
 
   
   
  炭燒沙丁魚,約台幣360元。  
 


特色咖啡
咖啡館文化 漾葡國風情

葡萄牙的餐廳中午營業時段結束後都會小休幾個鐘頭(大部分是15:00~19:00),這段時間,里斯本人都愛鑽進咖啡館這個被視為社交場所的地方,他們甚至戲言:「要搬家不用找地產經紀,情報都在咖啡館。」

   
   
  「Café Brasileira」是間有百年歷史的咖啡店。  
 
   
   
  葡萄牙的咖啡選擇多,名字獨特。每杯約台幣80元。  
 


   
   
  來到葡萄牙,怎有不吃蛋撻之理?每個約台幣60元。  
 
Cafe Brasileira 華麗懷舊
里斯本的咖啡店,可分「Café」和「Pastelaria」兩種。Café等級較高,Pastelaria則較大眾化,裝潢一點也不講究。
「Café Brasileira」是我在里斯本見過最華麗的一間Café,雖說與巴黎、米蘭最美的Café相比,它還是顯得平實和家常,但昏黃吊燈、深棕色情調、懷舊磚地板、朦朧玻璃鏡片,都反照出百年前里斯本的生活寫照,看在遊客眼裡,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情。
這家百年咖啡店以往是文人墨客最愛流連的地方,被譽為20世紀葡萄牙最偉大詩人的Fernando Pessoa,便是這兒的常客。
文化背景固然吸引,但現在更多人來「Café Brasileira」是為了這裡的巴西咖啡。原來這店最初由巴西人經營,咖啡豆都堅持用老家最好的,即使店舖易手,店主仍沿用過往傳統,沖泡出來的咖啡,特別香醇。
葡萄牙人獨有一套咖啡文化,他們的咖啡全喚作bica,調製的款式卻五花八門,如uma bica(即espresso)、bica cheia(加了水的espresso)、garoto(加了奶的咖啡)等。濃稠的uma bica馥郁醇厚,輕嘗一口,苦和香直衝腦門;這時最好咬一口葡式蛋撻,甜苦交纏,更是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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