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付出並不等於收穫,許多的傷害都是因為付出而得不到收穫才造成的!正因為如此,所以要把付出當做是一種奉獻,既是奉獻,就不求收穫,只求不悔。

當一個人真心奉獻時,他是快樂的,因為他知道這是他心甘情願的,他正在一步步完成天命,當中的挫折,正是完成天命所必經過的嚴格考驗。

傾聽內心的聲音,它會告訴你你所該做的事,這就是天命!不要放棄自己的天命,無論追求天命的過程是多麼的艱辛,只有在飽受苦難後才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寶藏。

不管是任何事,只要是所該追求的,就用盡一切去努力追尋,去奉獻,追求天命的人是不會後悔所做的奉獻的!

- - - - - - - - -< t o p >- - - - - - - - -

 
大地的母親

大地的母親



是怎樣的一張容顏
朝暮慈視有情
無緣大慈,同體大悲



是怎樣的一雙肩膀
承挑如來家業
秉志為佛教、為眾生



是怎樣的一雙足履
舉步不離人群
行中有愛,度化人間

習佛陀心包大虛,量周沙界
以愛經緯堪忍世界



惕自我把握剎那,恆持當下
念茲在茲慎過秒關



勉弟子一日行善,一日菩薩
護養初心涓滴不棄



示世人慈悲喜捨,長情大愛
透徹人生覺有情

母親啊母親
心心念念在在慈濟
匆匆忙忙為眾生
理想放在遠方,腳步落實現在
為大地植一園清香
無形、無染,也無求

母親啊母親
予我此名─ ─慈濟人
養我此性─ ─遠無明
育我此心─ ─去執著
領我此路─ ─菩薩道
聽我一句─ ─無盡的感恩心

- - - - - - - - -< t o p >- - - - - - - - -

 
助人將給你自己力量

助人將給你自己力量



身為獨子,家庭富裕,年輕的時候只知道進出菸館,逛戲園子,之後母親去世,對他打擊很大,他開始在外遊蕩,打架滋事,來到台灣踏入演藝圈,也曾厭世想要跳樓自殺,也曾當紅,卻不快樂,這個人就是孫越。

「只見公益,不見孫越」孫越從義工的工作中,滌清自己,讓生命純淨。這是最快樂的自己,真正的快樂是恆久而平靜的,有許多人在助人的過程中,獲得這樣的力量,有許多人在這個力量中得到了救贖,以及自己對自己的諒解。

幫助別人可以幫助你更認識自己,更認識你真正的沮喪在哪,以及讓你的力量與愛,如此,又可以幫助更多的人,力量生生不息。

- - - - - - - - -< t o p >- - - - - - - - -

 
犧牲

犧牲



一位父親試著教他七歲的女兒什麼是犧牲。他說:犧牲就是將自己最珍貴的東西送給別人。

這位父親生日那天,他發現自己的外套上別著一張紙條,他女兒以稚氣的字體寫著:你是我最喜歡的爸爸,我送你我最喜歡的東西,在你的口袋裡。

這位父親在他的口袋裡發現一根包裝完整的草莓棒棒糖,就是自己一週前買給女兒那根。

- - - - - - - - -< t o p >- - - - - - - - -

 
乞丐囝仔:賴東進

乞丐囝仔:賴東進



民國八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我站在十大傑出青年頒獎典禮的舞台上,當我的雙手握著主辦單位頒發的金手獎獎座,做了一場長達四十分鐘的演講後,現場立即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長官們甚至起身為我鼓掌。就在那一刻,母親和大弟就坐在來賓席上,我看著台下的他們,突然往事翻湧心頭,想到自己和家人一路艱辛走來,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得到獎狀或獎牌了。從小到大,我得過上百張的獎狀,這是『歹命』的孩子力爭上游所能得到的最好的鼓勵,我也衷心感謝所有曾經鼓勵、幫助過我的人。回望過去,這四十年來的一切,就如一幕一幕的電影在我的腦海裡快速閃過;但我的四十年,就像一般人的八十年那麼漫長,每一步都帶著心酸與悲傷,每一步都像是在粗石礫的道路上淌著血匍匐前進。

還好我沒有倒下,還好我堅持到了今天,還好我不會放棄過人生。

我,賴東進,民國四十八年三月二十日出生,父親是個乞丐,母親患有重度心智障礙。

 『我的家庭真可愛,整潔美滿又安康...』當別的小朋友快樂的唱著這首歌時,我內心的感受卻是:『我的家庭真奇怪』。沒錯!正如當年岳父阻止妻子嫁給我的時候,不是也曾經對妻子說過:『你要嫁給他?...那是一個全世界最不幸的家庭!』我能說什麼?我的家庭的確如此,父親不但是個乞丐,而且還是個瞎眼的乞丐,母親則是重度的智障加上精神異常,在醫生的診斷書上,她的智商只有五十八。

這是我的成長故事,也是我們全家人互相扶持一路走來的真實血淚記載,我選擇在今天把它成書,為的是紀念這樣的一段歲月。

父親生在台中烏日鄉一個十分窮苦的小村落——前竹村,祖父母都是替人耕田的佃農。父親四歲那年,我的祖父便因病過世,由奶奶獨力撫養三個小孩(包括我父親、伯父和姑姑)。在那個時代,一個守寡的女人生活畢竟不易,況且還要養育三個小孩,於是他們常常過著三餐不繼的日子,不時還遭受人家的欺侮,因此過了三個年頭,奶奶就改嫁到大雅鄉了。而沒有隨著奶奶嫁過去的伯父、姑姑和我父親便在烏日鄉靠著牽牛、幫傭、畜牧自立謀生。父親十七歲那年,奶奶也過世了,世上除了兄姐再沒有親人。可是命運並沒有就此放過他,兩年後,他的眼睛突然發病,而當時伯父和姑姑已經各自結婚成家,家境也都很困苦,誰也沒辦法去照顧到這個弟弟,再加上醫藥又不發達,父親的雙眼竟然就這樣瞎了。怪的是,十幾年後,伯父和姑姑也都相繼全盲,這是因為傳說中祖墳的風水不好?還是有其他遺傳性的疾病?誰也無法探究。總之,父親二十二歲那年瞎了雙眼,從此他便開始四處流浪的生涯,靠著替人算命、按摩、掙錢養活自己。由於生意不好,大多數的時候,他都在菜市場或夜市口,彈著月琴向人乞討。就這樣,一根柺杖、一個破碗,再加上一把月琴,父親以天地為家,走到哪裡睡到哪裡。父親心裡想些什麼,我從不明白,或許行乞流浪的日子對於雙眼全瞎的他,也有某種滿足吧!

四處流浪到了三十七歲,有一日父親走著走著來到彰化二林鎮元斗里砸瑤過溝這地方,在一處樹蔭底下正想歇歇腿休息,才剛坐下,便聽到一旁有人呻吟的聲音。父親雖然看不見,但是一聽,知道是一個年輕女孩,女孩的聲音聽來十分痛苦,父親心想:莫非她是生病了?他摸索著上前,想問問女孩怎麼回事,可是女孩卻絲毫不予理會。父親問不出結果,而在那個狀況下,他又不能丟下女孩不管,只好坐在地上陪著她。

不知坐了多久,剛好有村人走過,看到女孩倒地呻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村人告訴父親,「說來真正可憐,這女孩的家在員林,但是家境不好,一出生就送給了二林鎮元斗里的曾家當養女。更可憐的是,曾家發現她天生便是個癡呆、又患有羊癲風,別說醫藥費,她的養父母就連管也管不了她哩,乾脆就放任她四處遊蕩自生自滅,也不管她吃、也不管她住,反正女孩餓了便抓蟲、草果腹,累了便倒地就睡,病了也就只能像這麼痛苦呻吟了。」村人說著嘆了一口氣,搖著頭離去。

父親心想:同是天涯淪落人啊!他沒有父母,而女孩也被養父母拋棄,世界上的可憐人怎麼這麼多呢?自己雖然瞎了,但至少四肢健全,還能行乞,雖然常挨餓,總是一息尚存;可是,今天他若狠心離去,也不知這可憐的女孩還能不能活到明天?這樣想著,父親便決定要將女孩帶回烏日鄉前竹村治病。

就這樣他們做了夫妻。

在那個年代,也沒有所謂什麼「婚禮」,兩個人「鬥陣」就是夫妻了。這個重度癡呆的女孩就是我的母親。父親日後提起這段往事時,常常說母親是被他「撿」回來的,這樣說或許也沒錯,那一年父親三十七歲,母親十八歲,兩個人相差了十九歲,真的像撿到了一個小孩。  

俗語說:「龍交龍,鳳交鳳,隱龜交憨戇(駝背的人交癡呆的人)。」不知道該說這是上天善意的安排?還是祂惡意的捉弄?

我們家總共有十二個小孩,我排行老二,上面有一個姊姊。我出生那年,父親已經四十二歲,那時我們浪跡到台中的東勢鎮,我就是在當地保安祠萬善公的百姓公廟中出生的。我出生後,母親便一次又一次的懷孕,接連生了「一打」的小孩。這麼窮的家庭,這麼多的小孩,父親去掙食餵飽自己都來不及,更別說照顧我們。在我的記憶中,每當我與父親出外乞討,母親就會被父親用一條繩子或是鐵鍊綁在樹下,以免她亂跑,萬一迷路了,瞎眼的父親可不知該往哪裡去找。

沒有父母的照顧,我們家的孩子都是一個帶一個,在泥地上爬著爬著長大的。不幸的是二弟出生後,遺傳了母親的智障與精神異常,從此以後被綁在樹下的不只是母親,還有一個弟弟。

至於我們,父親因為看不見,所以每一個小孩的脖子上,他都用一條紅色的絲線綁上幾個銅鈴,當我們在地上亂爬的時候,他便靠著聲音來辨識幾個小孩的方向--誰要是爬遠了,他會馬上上前大手一抓把他給拎回來。

我在剛學會走路的一歲多時,就搖搖晃晃的跟著姊姊去討飯。記憶中,父親不曾稱讚過我讀書以後所得來的任何一張獎狀,倒是有一件事情他常常掛在嘴邊。他總是略帶得意的說,阿進才兩歲的時候,有一天跟著家人去乞討,一天下來從草屯走到埔里,整整走了四十公里的路哩!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只是稱讚我做的這件事,仔細想想:大概是生在富貴人家,兒子便要長於數字、懂得經營理財;生在官宦人家,兒子該要長袖善舞、懂得交際;而生在流浪的乞丐人家,就希望兒子的腳力好、耐力強吧!四十公里的路,而我才兩歲,想來是很悲哀的。

隨著季節的冷暖變換,我們幾乎什麼地方都住過睡過,樹下、橋下、市場、戲棚下、田裡、廢墟,可說是無處不能安身。來到小鎮,就住學校教室、公園涼亭、火車站,到了鄉村裡就住在香蕉園、甘蔗園、香菇寮、防空洞,甚至豬舍裡。不過,我們最常住的地方還是墳墓地裡的百姓公廟,和死人睡在一塊,因為在那裡不會遭受白眼,而且死人也不會把我們趕走。

從有記憶開始,我的生活便是無盡的流浪。在這些浪跡天涯的日子裡,爸爸自己看不見,但為了保護我們幾個小蘿蔔頭,他的身邊隨時都準備好了扁擔、枴杖、石頭、鐵釘以及以前的人守夜打更用的銅鑼。多年的流浪,爸爸的聽覺變得敏銳,稍有風吹草動,甚至遠方細碎的說話聲、蛇在地上游移的窸窣草聲,他立刻會舉起打狗棒或是枴杖作勢防衛以策安全。當遇到強盜、流浪漢或是醉鬼來欺侮我們的時候,爸爸有三招:第一招是拿起銅鑼拚命敲擊,發出極大的聲音來嚇走陌生人;第二招他會擺出太極拳的標準pose,假裝自己是武術的高手,臉上還要做出一副「別惹我」的凶狠表情;如果這一招嚇唬不了壞人,他又有第三招,便是拿出他放在包袱中的三、四個石頭朝著聲音的方向丟擲,他還說這一招叫做「猴子拔仙桃」,動作一定要很敏捷的。後來他也把這招「猴子拔仙桃」教給我和姊姊,所以我們的小包袱中也都預備了兩顆石頭,做為防身之用。每走一個村莊,都會吸引來一大堆看熱鬧的人,有些人看我們一家很可憐,也會主動端來飯菜救濟我們。而我就像一隻「大牛」,後面牽著七隻小牛走路,當然全部都是赤腳的。

不過,每天這樣赤腳走路,我們的腳底早已結了一層厚厚的繭,堅韌到連踩到玻璃都還未必刺得破哩!就算真的腳底被鐵釘或其他尖刺物割傷,爸爸自有妙方,鐵釘玻璃割傷便用泥沙來敷,被狗咬傷則用豬糞當藥擦。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麼衛生不衛生,從小在地上爬,餓了便抓泥土往嘴裡塞,別人施捨給我們什麼,我們就吃什麼,有時飯粒掉在地上,撿起來也顧不得髒不髒,還是一樣吞進肚子裡。流浪的人沒有生病受傷的權利,我們隨時都要再上路。一邊流浪,爸爸會一邊教導我將路中央的石頭、碎玻璃、鐵釘撿起來移開;如果遇到有大的坑洞,要插根樹枝在土裡,再綁上布條,做個記號以提醒路人,以免別人在夜裡趕路沒看到坑洞,摔跤或是受傷。爸爸說:「自己受害過,就不要讓別人再受害一次。」爸爸不識字,但有許多對我們的教育卻是從將心比心來的。

生活的壓力讓我比一般的小孩早熟,四歲開始,我已經懂得靠自己的勞力去賺錢養家了。

由於四處行乞的原因,我們很容易知道村子裡哪一家有死人、哪一家在辦喪事,只要一打聽到,我們就要趕快前去,問問喪家有沒有欠人手?需不需要人來抬「連竹」、「連鐘」?所謂的「連竹」、「連鐘」,就是喪家出殯時,走在喪禮行列前方的兩個「大旗」,一個在長竹竿上綁著紅布條、一個則吊著一張白巾,也就是國語說的「白幡」。通常在喪禮前抬舉連竹連鐘的都是喪家的兒子,如果沒有兒子,才會請人來幫忙拿大鐘。

有人也許會忌諱去幫這個忙,可是對我這個從小在墳墓地裡長大的小孩來說,去抬連竹連鐘可是不可多得的好差事。

 喪事的儀式完畢,通常喪家都會辦幾桌席宴,請來參加的親友吃飯,我就癡癡的等著他們吃完,可以輕鬆的向主人要到「菜尾」,雖是將酸甜苦辣所有的菜都混合在一起的菜尾,但這可是我們一家人流浪歷程裡吃過最好的一道菜。有時候菜尾夠多,還可以吃到明天,不管是冷卻了或是臭酸了,我們都照吃不誤,總之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有一副好腸胃。

要小心的是,有時整理菜尾的人會將剩下的魚骨魚刺一起倒進菜裡,剛好年幼的弟妹又肚子餓,只曉得拚命的吃,哪知道要仔細檢查,結果一不小心魚刺卡進喉嚨,痛得他們哇哇大叫,又拍背又挖喉嚨,好不容易才將骨刺吐出來。

參加喪事的好處還沒說完,身上的那套白衣白褲,脫下來便可以帶回家穿,十年來,我們家穿的都是這些衣服,也不分哪件是誰的,全家人輪流著穿,拿到哪件穿哪件。還有一件不好意思的事,因為死人丟的衣服都是外衣,沒有內衣褲可以撿,所以這麼長的流浪生活,我從來沒穿過內褲哩。

目睹了一場又一場的生離死別,想想我的父母雖然是重殘障,但畢竟都還在自己的身邊,比起他們失去親人的痛苦,我實在是幸福多了。我告訴自己:孝順父母就要及時,更要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一直到今天,我從未嫌棄過他們、也從不埋怨他們,或許這都是我從四歲開始,參加這些喪禮所帶給我的啟示。

我處理媽媽的月經前後大約有二十幾年。智商五十八的媽媽從來不知道月經是什麼,更別說將它清理乾淨了。

我們家本來就沒有洗澡的習慣,再加上大概是習慣了她身上那股難聞的體臭,所以也都沒有家人發現媽媽的襠下怎麼流血了,反正她的月經總是自然來去,弄髒了衣服她也不會知道。

後來我和姊姊漸漸大了點,全家流浪在街頭時,有一個好心的太太悄悄將我們拉到一旁,塞幾件破衣服給我們,要我們幫媽媽墊在褲子裡面,或是替她盡量找深暗色的褲子穿,這樣才不會在月經來潮時,將衣服弄得紅紅的一大片。

月經?我和姊姊聽得一楞一楞,我們都還不到十歲,哪裡知道什麼是生理期、什麼是月經?不過,走在媽媽的身後一看,天啊!真的有一大片血跡,嚇死我了!趕快聽從那位太太的話,拿一件破衣服折成長長的一條,幫她墊在褲子裡當做衛生棉。

雖然這些衣服不是死人的衣物、就是村人送來的舊衣服,對我們來說再舊再破,都是珍貴無比的,怎麼捨得用一次就丟掉呢?唯一的方法便是每次使用過後,就拿去小河邊清洗,洗乾淨曬乾了,再拿來穿。

不過要洗這些髒衣服,不能在白天,因為白天河邊的人很多,婦女們紛紛來這裡洗衣、洗菜,也會挑水去灌溉。若是把河水洗得紅紅的,不被人臭罵一頓才怪!因此,我只有等到傍晚時分,天將暗未暗之際,才悄悄的去幫媽媽洗經期的衣物。

第一次看到這一大片鮮紅的血,頭都昏了,直覺得反胃想吐,畢竟這不是男人會碰到的事情,但是做為丈夫的爸爸也不可能來處理,所以責任就自然而然的落在我這個長子的身上。但是我並不以為苦,照顧媽媽本來就是我責無旁貸的責任啊!

還記得有一次,趁著四下無人,我在白天拿著媽媽月經的褲子去小河邊清洗,我慌慌張張的左顧右盼,只想趕快洗好了可以回家。不料我在上游洗,下游的一對夫妻看到血水順流而下,嚇了一跳,趕緊跑過來查看,正好看到我一副緊張的模樣,夫妻倆氣沖沖的舉起鋤頭、鐮刀向我跑來,一面大喊著:「夭壽喔!夭壽死孩子,你殺人啦?」我嚇得衣服一丟,整個人坐在地上發抖。

我向他們解釋著,說我沒有殺人,這是我媽媽的月經。可是他們根本不相信,我擦著眼淚帶他們回家。看到了我的家人後,兩個人便楞在那裡,簡直不敢相信他們看到的是真的!夫妻倆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默默的流著淚水。然後拍了拍我的肩,嘆了一口氣轉身回去了。

過了一個小時,夫妻倆又來到我們家,帶著一大碗飯菜和幾件舊衣裳給我們一家人。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身體突然開始抽長,一下子已經長高到爸爸的肩膀了。有一天,和爸爸一同去行乞,來到一處村莊,村前種著幾棵大榕樹,幾位頭髮花白的阿伯在樹下搖著扇子乘涼,我扶著爸爸走向他們討一點錢,他們看看我又看看爸爸,其中一位老伯突然問我:「小朋友,你上學了嗎?」上學?多遙遠的名詞,我想都不敢想,便對他搖搖頭。

沒想到,老伯也搖了搖頭,他看著爸爸說:「哎呀!這位先生啊!我看你的兒子長這麼大了,應該要讓他們去學校讀書才好,不要出來當乞丐,做乞丐將來是沒有出息的!難道你希望你的孩子以後像你一樣嗎?」爸爸沒說話,老伯竟然從口袋中掏出了十塊錢,他輕輕的放在爸爸的掌心中,又繼續:「這裡是十塊錢,讓他們去讀書吧!讀書以後才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那是我第一次聽到人家說「讀書才有出人頭地的一天」,這句話深深震撼了我,但是爸爸一直到將錢收進褲袋裡,都沒有說一句話,我也不敢多問。

但或許是命運之神正默默的在幫助我吧!接連著幾天,我們在車站、在夜市裡,都碰到幾位好心的先生、阿姨對爸爸這樣勸說,我心裡越來越急,但又不能形於言表,只能偷偷在夜裡躲在棉被裡悄悄的乞求上天。

有天晚上,爸爸將我叫到跟前,他說:「今天晚上早點睡覺,明天一大早,你牽我去一趟台中,我要上前竹村去!」

台中縣烏日鄉的前竹村是伯父住的地方,我們一家從未有過「親戚」,現在就要見到爸爸的哥哥和姊姊了,隱隱然我以為這將會是家族力量的擴張,我們將不再擔心別人的欺侮了。

我從未想到的是,當伯父和姑姑出現在我們面前的那一刻,我看到的竟是兩個拄著枴杖的瞎子!

原來就在爸爸十九歲那年離開家鄉後,伯父和姑姑兩個人也相繼因病瞎了雙眼。所幸伯父和姑姑在當地居住多年,才能助我們一臂之力,先找到個廢豬舍讓全家安住了下來。伯父要我們去烏日鄉戶政事務所辦理戶口登記,我才知道原來這麼多年來,我們這些小孩在這片土地上是不曾真正「存在」的,就像幽靈般流浪到這、流浪到那,卻未曾在國家的名冊上有過一席之地。

終於可以去上學了,這一年我十歲,整整比同班同學大了二、三歲。 上學的第一天,想到有「書」可以讀,想到有老師會教我寫字,想到學校就覺得那簡直就是一個「聖殿」,說不出心中有多興奮,我幾乎是一路蹦蹦跳跳的往學校的方向去,忘了瞎子爸爸、忘了白癡媽媽、忘了討飯、忘了行乞、忘了流淚,忘了一切不痛快的生活,心中只有一念:我要唸書、我要識字。

沒想到才看到學校的大門,正要奔跑過去,幾個高年級的學長走了過來,我看到他們不懷好意的笑容,聽著他們惡意的訕笑,我握緊了拳頭,咬緊了牙根,身子緊緊的貼著牆壁,整個身體就像即將爆發的火山。好想好想回過頭去狠狠的給他們一拳,我不怕打架,甚至好想和他們打一架!幾年流浪鍛鍊出來的身體,我知道我一定會打贏!可是想到若是爸爸知道我第一天求學就在外面和人打架,一定會很傷心,萬一他生氣不讓我再來唸書了,那又該怎麼辦呢?我強忍了下來,我要化悲憤為力量。

老師開始點名了。

「賴東進!」終於她叫到我的名字。

「右!」我小聲的回答。

 她皺起眉頭看看我,再看看手上的資料,停下了點名,問我:「賴東進,你的父母呢?怎麼沒來?」

 我心中一慟,但不敢對老師撒謊,便誠實的回答:「老師,我的爸爸是瞎子,媽媽是白癡,他們不行來。」

 「安靜!安靜!」老師要大家安靜下來,然後她走到我身邊,拍拍我的肩膀,她說:「賴東進,沒關係,這是事實無法改變,你不要難過了喔。」

 這一句話像寒冬裡的暖流,溫暖了我的心。

 點完名,照例新生都要填寫一些基本資料,我一看資料表就愣住了,寫到雙親職業的時候,我說:「我爸媽都是乞丐,要寫『乞丐』嗎?」老師說:「阿進,不要這樣寫,我們就填『家管』就可以了。來,我教你,注音是ㄐ-ㄧ-ㄚ家,ㄍ-ㄨ-ㄢ三聲管……」

 這是我求學時代第一位好老師,她是陳妙老師。

我開始讀書幾天後,有一天我匆匆忙忙的回家,要和爸爸一起去行乞,卻發現爸爸不在家,姊姊一個人躺在床上哭,我關心的去問她怎麼了?是肚子餓嗎?身體不舒服?還是被誰欺負了?

 姊姊搖著頭,她要我不要問,只說爸爸今天晚上不去夜市,要我趕快做功課。

 我和姊姊一向感情很好,有什麼事情,我們也都互相安慰彼此承擔,可是她今天晚上的神情實在很奇怪,問她什麼她都不說,只是一直哭一直搖頭。我沒再多想,既然今天不用去行乞,我得好好把功課寫好,再把今天新教的算數重新複習一遍。到了夜裡,我突然被搖醒,原來是姊姊!她將食指放在唇間,示意我小聲說話,我點點頭。她說:「阿進你一定要好好唸書……」我點頭。

 「不管家裡發生什麼事情,你是長子,一定要很堅強。」我說好。

 如果我知道昨天晚上的對話是她被推下火坑前,我們最後一次談話,那麼今天我說什麼也不會去上學,就算不再讓我讀書,我也要在家裡守著她。

 但是我卻錯過了最後可以救她的機會,等到傍晚我下課回來,姊姊已經不見了。我這才知道,為了養活這一家人、為了供我上學唸書,姊姊被爸爸賣到私娼寮去了。

 這一年姊姊才十三歲,她一生沒讀過書,卻為了全家犧牲了自己的青春和幸福。

 我再次看到姊姊已經是一年後了,私娼寮的人開著車子載她回來,停留幾十分鐘後,又將她載走。我還不完全明白私娼寮是做什麼的,但我知道那裡是地獄是火坑,能再看到姊姊是我做夢都想不到的。我們一見面便緊緊擁抱在一起,兩個人都哭了起來。

 從苦難中活過來的我們,懂得珍惜每一刻的相處時間,姊姊要我告訴她這一年來家裡、學校發生的事情,也對我訴說她自己的處境。

 她說,在私娼寮中,她是最年輕的應召女,總被排在最前面拉客,因為一般人都迷信「呷幼齒、補眼睛」,所以她接客的次數也是最多的。剛開始她無法忍受這樣身心的痛苦折磨,幾次想要逃回家來,可是老闆娘恐嚇她,賣身的錢已經被爸爸拿走了,如果她想逃,他們會要爸爸付出代價!

 姊姊說著幾度哽咽,我也忍不住哭泣,她說:「阿進,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不論多麼痛苦都要支持下去。去那裡工作,是我願意的,應該做的,沒有人強迫我,是我自願的,只要你好好讀書,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報答。」

爸爸繼續行乞的日子,有時彈著月琴、有時拉著二胡,邊奏邊唱,有時候就跪在地上不停地向人磕頭,而我在旁邊藉著微弱的路燈餘光跪在地上寫功課。一角兩角或五角的零錢丟在小臉盆中會發出清脆的一聲「鏘!」聽到這聲音,我要馬上放下筆,抬頭和爸爸同聲說著:「謝謝!讓你們發大財,出好子孫!」然後又低著頭繼續寫作業,雖然地上崎嶇不平,燈光又很微弱,但我的字在班上仍是寫得最好的,作業翻開每一篇都是甲上。我知道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唸書,所以寫完了功課,我又將課本拿出來,站在爸爸身邊小聲的一個字一個字讀著,不管大街上再吵再鬧,越是困難,我越覺得這讀書時間的可貴,越是要珍惜。

 不過,在大街上寫功課也不能太專心,爸爸是聽零錢落在臉盆中的聲音來答謝,但是也有些人會丟五角、一元的紙鈔,這時候我就要負責提醒爸爸,並告訴他錢的數字,再去撿顆小石頭壓住紙鈔,免得被風吹跑了,有幾次錢真的被風吹走,我還得眼明腳快以百米速度追回來。而且警察也會不時來取締,剛開始我們沒有經驗,附近所有的攤販都悄悄的將攤子收走了,我們還傻傻的跪在路邊行乞,結果被警察將我們父子倆一起抓到收容所關了兩天。

 有了這次經驗後,我一面讀書,一面還不時將眼睛放亮,像小偷一樣東張西望,只要遠遠的一看到警察的身影,我立刻告訴爸爸,然後一溜身先跑離爸爸身邊,這樣父子才不會一塊被抓,不然家中的媽媽和弟妹誰來照料呢?

 有一天我和爸爸坐公車來到豐原的夜市口,又遇到了前來取締的警察,我躲在遠遠的路燈下,看著三個警察將爸爸押上警車,我忍著淚咬著唇不敢在這個時候哭,警察會把爸爸帶到哪裡去?收容所裡龍蛇雜處,他們會不會欺侮爸爸?爸爸還會再回來嗎?一直看到警車開遠了,我才跑到暗巷裡大哭!我好痛好恨!

 我身上一毛錢也沒有,只好背著書包,一路從豐原市、彰化市、員林鎮、鹿港鎮跑回家去,跑累了,再走一段路當做休息,然後再跑;夜路很黑,月光下我不斷聽見野狗的長嘯,我不是害怕,我只是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生下來?活在這世界上難道只是為了要折磨我嗎?白天上課、晚上行乞,這樣的日子是人過的嗎?我用心中所有的憤恨,發洩出來轉化做往前衝刺的力量,整整三十多公里路,我就這樣哭著跑回到家。

幾個星期後,老師要同學們用舉手表決的方式,選出班級的班長和各股股長,我獲得全班同學的支持,全數通過由我擔任班長,老師用鼓勵的微笑看著我,我也對她笑著,不知道她有沒有發現我笑容中摻雜的淚水?

 我想我的領導能力大概是從十年的浪跡生涯中訓練出來的吧?與環境、與大自然的種種惡劣搏鬥,讓我面對事情時比別人冷靜成熟,做起事來充滿了熱情,而從三、四歲開始照料爸媽,又讓我多添一分細心、耐心和愛心,也雕塑出我堅強勇敢的個性。當了班長,這份榮耀讓我突然覺得要更加努力,就算我宿命生在一個乞丐家庭,我也是一個可以挺起胸膛的小乞丐。

 在學校,我對同學以身作則,所以,我們班上從整潔、秩序到各項比賽都是第一名,也因此同學們對我越來越愛護與關照。在私底下,我發狠的唸書,有時晚上睡不到三個小時就要起床,可是我還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唸書的機會。

 終於在第一次月考,我以每科都是滿分的成績,考了全班第一名。還記得那天朝會時,校長站在講台上頒獎,當他念到:「一年級乙班第一名賴東進,請出列。」我激動的跑到司令台領獎狀和獎品,當手指碰觸到獎狀的那一剎那,就像觸電一般,我抖動的雙手幾乎握不住那張薄紙,眼淚啪答啪答的掉在獎狀上。

 第一名、第一名、我拿到了,真的拿到了,那些日子我站在街頭、跪在地上的苦讀沒有白費,我拿到了第一名--當我從司令台轉身,全校師生情緒沸騰掌聲雷動!我在那時候那樣一個小地方,全校師生沒有人不知道我家裡的狀況,我知道他們也在為我打氣!不僅是成績,還鼓勵我生存下去的勇氣。

 那一天我走在校園裡,不時有老師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也有學長站在樓上教室的走廊邊對我豎起大拇指,那再不是開心兩個字可以形容的啊!

 可是我的歡欣,隨著下課、放學、走在回家的路上逐漸消退,想到爸媽都不識字,誰來分享我的喜悅呢?我懷著一絲希望走到爸爸身旁,小心翼翼的說:

 「阿爸,你摸摸這張紙 ……。」

 爸爸摸了一下,疑惑的抬起頭。

 「阿爸!這是獎狀耶,是我考試第一名的獎狀。」我說。

 爸爸連嗯一聲都沒有,他緩緩扶起柺杖要站起來,我想他應該會拍拍我的頭,會說一聲「你好乖!」或「你好棒!」我仰望著他,看他清清喉嚨好像要說話了,我滿心期待著……

 是的!他說話了,他說:「快煮飯!要出去當乞丐了!」說完他便轉身走到屋外去了。

 「好。」我一直等到他走出屋外,才有力氣艱難的說出這一個字。

 我不知哪裡來的衝動,突然就跑到大門外,我跪在地上,雙手捧著獎狀,對著上天,我大聲的、一個字一個字朗誦起獎狀上的文字:

 「獎狀。查一年乙班賴東進同學,於民國五十六學年度第一學期第一次月考榮獲第一名,特頒獎狀,以資鼓勵!」

 我念完一次,用袖子抹去臉上的鼻涕眼淚,再念一次……

「我的家庭真可愛,整潔美滿又安康……」

 四十多年來我無法唱出的歌聲,如今我的一雙女兒和一個兒子終於可以大聲快樂的歡唱了。看著他們漸漸長大,我和麗霞的內心充滿了感激,老天終於給努力付出的人得到欣慰與祝福。這一路走來,淚水似乎太多了,而如果說這些淚水是為了今日的歡笑,則我願意;苦難跟隨著我的家庭,但如果苦難能帶給我成長,而更加堅定自己為家庭的犧牲,則我心甘情願承受。

 我想到了我的姊姊,一路上與我互相扶持比我更加受苦的姊姊。她從私娼寮逃出後不久,就被押回去了,圍繞她身邊的是重重的鎖鏈,不斷的遭受欺凌與羞辱,每每想到她,我不覺得我的苦算得了什麼。姊姊後來招贅了姊夫,一個同我父親一樣,瞎了眼的乞丐。姊夫年輕時好勇鬥狠,被人砍去了手臂,可說是雙重的殘障。當初為了家人的生活,父親招贅他,被犧牲的又是姊姊。這一段婚姻是更加不堪的,姊夫好賭成性,脾氣又大,姊姊不時的得替他清償賭債,而且還遭受他的毒打。姊姊陷入了惡性循環的夢魘中無法掙脫。姊姊有太多的辛酸了,她的青春、她的歲月全部為了家庭而付出,從來就不是為了自己,也不求任何的回報。我要說,今天我阿進要是有點什麼樣的成就,這一切都是因為有她,我不僅感謝她,也要把榮耀歸屬於她。現在她就住在我家附近,大夥兒可以互相照應;每次跟她見面談起往事時,她總是說:不要再提過去了,唉……我知道,她曾歷經的一切,不是身在其中的人,很難體會,她要靜靜的讓這一切心酸過去吧。

 母親現在與我們同住,經過我們長期的教導,雖然有時候還會與她自己的孫輩們爭搶吵鬧,但她可以乖乖的走到附近的雜貨店替我們買些日用物品。昨天,她不知還跟誰買了一個大垃圾桶,我們家完全用不到的大垃圾桶,我搖著頭輕輕的責罵她,她知道自己又錯了。但是,這樣的錯多麼令人感動啊!她不必再被鐵鍊拴綁,她可以自由自在的活動,而且最重要的,她也有了一個避風遮雨屬於自己的家。

 就讓苦難過去吧!麗霞、姊姊、母親,我們擁抱希望的歷程這麼長久,如今我們共同擁有這一切的幸福與快樂,我感謝你們。孩子們,感謝老天爺吧,我們的家是一個可以讓你們驕傲、抬頭挺胸去面對未來的堅固堡壘,我祝福你們!(全文完)







專訪「乞丐囝仔」賴東進



 日前本版「我的故事」專欄連載賴東進先生的故事「乞丐囝仔」,引起讀者熱烈回響,還有不少人表示為之感動流淚。因此,我們特別為您專訪賴東進先生,請他談談寫這故事背後不為人知的心聲……

 賴東進,四十一歲,台中縣人,有個瞎眼的乞丐父親、重度智障的母親、一個姐姐和十個弟妹。他從小居無定所、四處行乞,曾有很長一段時間是一家人在墳墓邊睡覺的。行乞的苦澀滋味讓他鍛鍊出一股「不服輸」的意志。

 就是這股「不服輸」,讓他求學時期永遠保持第一名,家中獎狀多得數不完;就是那行乞的卑微姿態,讓他奮發向上,因而得到「十大傑出青年」的榮耀;也是在行乞過程,讓他看盡人間冷暖,他立志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還要行有餘力幫助別人。

 他古道熱腸,但這一路走來依然挫折無限。

 今天,他終於出書了。他要用「行乞囝仔」的故事告訴世人-活著就有希望。

 痝灝Z載你的故事後,你及家人看了之後的心情感受?

 答:我今天會把我的故事記下來,其實是為社會國家而做的,到目前為止,我的人生還是有很多的挫折,但文章登出來後,我有個國中的同學,現在是博士,我們已經廿多年沒見面了,他從高雄打電話來鼓勵我,我的鄰居也來向我訂書,我感覺很值得。

 皕篻鴾Q大傑出青年後,你的人生是否有了重大轉折?

 答:那是當然的,在還沒有出名以前,我連自告奮勇去監獄當義工,人家還不讓我去,我一生中所受到的侮辱刺激,在沒有那些榮耀之前,頭都是往下看的,不敢抬頭看人,畢竟當了廿年的乞丐,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挫折。今天我有無數的獎狀來肯定我自己,一方面也是要告訴社會,我一定不服輸。

 琝A書中提到一些就學時碰過的老師,老師在你生命中的影響?

 答:我一直當乞丐到國中,小學時也有一些老師表示關心,但幫助有限,他們後來也很後悔,為什麼沒有及時給我幫助。但我最難忘的就是陳淑惠老師、陳妙老師和王素娥老師。陳淑惠老師在我父親夜間行乞被抓時幫助我,陳妙老師和王素娥老師在我六年級畢業時,送了我一輛腳踏車,成為我國、高中時期的代步工具,這實質的幫助讓我非常想向她們道謝,但陳妙老師已經不在原來的學校,我到處打聽都找不到,很希望她如果看到這本書或這篇文章,可以和我連絡,我想再向她說聲謝謝。

 琝A的出身是否會在你心裡造成陰影?

 答:我剛剛說過,我以前看人頭都是低低的,我不是聖人,雖然我走過來了,但我如今還是扛著沈重的重擔,要養一大家子人,弟妹有任何問題也都會來找我解決。廿多年前,我曾經在姐姐被賣身後,絕望到想用撞牆、喝農藥等種種方式自殺過六次,但每個大挫折被我轉換成大立志,流淚過後重新振作。

 琣P樣是「阿進」,有些作奸犯科的人把原因歸咎於自幼環境艱困如陳進興,你覺得你走向光明而不是走上邪路的關鍵是什麼?

 答:說到陳進興,我覺得社會有點病態,把陳進興當成英雄了,而我從小如此努力,卻好像得不到社會的認同,沒沒無名。話說回來,我沒有倒下去最關鍵的,就是我姐姐,我只要想到姐姐為家庭受這麼多委屈,我一定不能辜負她,姐姐像一隻無形的推手推得我向前進,到現在姐姐家有困難,我也會視為自己家的困難般。

 琝A為什麼想把自己的故事寫下來?你的家人或弟妹知道嗎?

 答:這些年來,我陸續遭受挫折,包括在申請傑出青年時,遭遇重重阻礙;再加上弟弟因為車禍和人打架,卻被對方指控殺人,如今坐監中;一個又一個的挫折,讓我決定要把人生經歷寫下來,提醒世人「做人不要害別人」;我的弟妹都不知道我寫了這本書,只有姐姐知道,我和姐姐一起回憶這些往事時,還是不禁淚流滿面。

 琝A是否曾經怨過命運?你相信命運嗎?

 答:我相信命運,但絕不屈服於命運,如果要選擇好命和歹命,我還是覺得歹命比較好,如果歹命卻能運轉人生,那人生的收穫不止這些,比起平凡過一生,每天只知吃睡要有意思得多。

 說到命運,我父親常說我是青龍轉世,不管是真是假,每當我處逆境時,總會莫名地順利過關,這人生是早就安排好的,像我中學時不是跑得很快嗎?每次賽跑都是第一名,為什麼?因為小學當街頭乞丐時要跑警察,去敲人家門討飯時得躲狗,是狗和警察的追趕把我訓練得像個飛毛腿。

 痚簼馧o樣的成長經驗,如今身為三個小孩的父親,你會怎樣教育小孩呢?

 答:我因為從小背負的重擔,所以個性非常嚴肅,很少笑,精神壓力很大,小孩子都不知道我的成長故事,我只是希望不要給他們太大的壓力,孩子乖就好了,做人做事要第一,但考試不一定要拿第一。書出了以後,我也希望孩子有興趣讀讀我的故事。

 盚鵀]「出身不好」而覺得悲觀絕望的人,你想對他們說的真心話是?

 答:我因為出身不好,所以立志求學,立志要和家人在一起,立志孝順,立志出書,立志賺錢,我要特別感謝老天爺,別人沒經歷的,我都經歷過了,我的一切是做給老天看的,我想告訴老天,我做到了。此外,我還要說,如果傷心,就把眼淚流出來,這樣心情會舒服些,淚流過後,就要重新振作精神再出發。活著就有希望。

 我在十歲時就告訴自己,只有自己能幫助自己,這些年來,除了來自慈濟功德會五百元的金錢資助,我得到外界的物質幫助十分有限,但社會冷漠嗎?不是這樣的,當我去向一百戶人家乞討時,只有五戶人家給我飯吃,那我要特別感謝那五戶人家給我溫暖,而不是去抱怨其他的九十五戶人家。

 琣b生兒育女的過程中,是否曾經擔心家族的遺傳?

 答:說真的,我並不怕,我覺得做人只要不去害別人,一生心安理得,老天一定會厚待我們的,這就是所謂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我舉個實例,我有位學長是個將家產敗盡的地方流氓,連父母親都對他沒辦法,他和我是完全相反的例子,很多年前,他向我借卅萬,我存著希望他浪子回頭的心標了三個會借他,沒想到最後他還說要殺我們全家,不過有一天,他卻被仇家焚屍了,這真的就是「惡有惡報」。

 琝A希望讀者怎樣看你的人生?

 答:父親教導我們要「濟世救人」的想法一直在我心中。我太太總是抱怨我太熱心,但這就是我的個性,不管社會國家曾經如何地漠視我的存在,我還是感謝社會,希望為社會多做一點事。

 人生沒有白吃的午餐,付出多少不一定會得到多少,但如果不腳踏實地的努力,得到的就會很快再失去。我還有個心願,希望以自己的力量蓋一座多元化的孝親公園、孝親圖書館,我相信只要努力,一定能完成夢想。

 

 

不停課的理由



紐約位在寒帶,所以冬天常有大風雪,撲面的雪花不但令人難以張開眼睛,甚至呼吸都會吞入冰冷的雪水。有時前天晚上還是一片晴朗,第二天拉開窗簾,才發現已經積雪盈呎,連門都推不開了。

遇到這樣的情況,公司行號會停止上班,學校也透過廣播宣佈停課,可是令人不解的是,唯有公立小學,即使那雪已經積得難以舉步,卻仍然開放,只見黃色校車,艱難地在路邊接送小孩子,老師們則一大早就噴著白煙,鏟開車子前後的積雪,小心翼翼地開車去學校。

據統計,十年來紐約的公立小學只因為超級暴風雪而停過七次課。這是多麼令人不解的事,犯得著在大人都無須上班的時候讓孩子去學校嗎?小學的老師也太倒楣了吧?

於是每逢大雪而小學不停課時,都有家長打電話去罵,妙的是,每個打電話的,反應全一樣──怒氣沖沖地責問,再滿口道歉、笑容滿面地掛上。

原因是,學校告訴家長:在紐約充滿著百萬富豪,但也有不少赤貧的家庭,後者白天開不起暖氣、供不起午飯,孩子的營養全靠學校的免費中飯,甚至多拿些回家當晚飯,學校停一天課,窮孩子就受一天凍、挨一天餓,所以老師們寧願自己吃苦,也不願意停課。

有家長說:何不讓富裕的孩子留在家裡,貧窮的孩子去學校享受暖氣和營養午飯。

學校的答覆是:我們不願讓那些窮苦的孩子感覺他們在接受救濟。因為施善的最高原則,是保持受施者的尊嚴。

- - - - - - - - -< t o p >- - - - - - - - -

 
善於處理衝突

善於處理衝突



有一次在演講的會場,一位聽眾告訴我,他最近心情糟透了,真想換個工作。

原來在一次會議中,他告訴同做一個案子的同事工作成果不佳。沒料到對方火冒三丈:「你憑什麼認為你的想法一定對?別以你學歷高就有什麼了不起,你這麼能幹的話,那你就自己做啊!」他聽了覺得真是莫名其妙,於是兩人大吵起來。

碰到出言不遜的對方,該如何處理,發揮最佳的EQ功力呢?此時最該做的,就是冷靜下來,開始想想,進行「自我覺察」的步驟。

想些什麼呢?

一、心中想法:先檢視一下「我現在怎麼想」。例如「我根本沒這個意思,你不應該誣賴我嘛!」

二、情緒狀態:我有什麼感覺呢?例如「所以我很生氣。」

三、對方行為動機:對方為什麼這麼做?請發揮同理心去了對方的動機。例如「他大概是因為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糾正他,所以感到很沒面子,才情緒失控地怪罪我...」

四、當下目標: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麼?例如「不論如何,現在最重要的目標就是如期完成工作進度。」

五、決定合宜的反應:我該如何反應,才能達到目標呢?例如「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提供建議供你做參考...」

低EQ者會自我防衛。引爆情緒;高EQ者會自我覺察、解決問題。只要能照著上述自我覺察的步驟反應,你一定會是個善於處理衝突的EQ高手!

- - - - - - - - -< t o p >- - - - - - - - -

 
無形的督學

無形的督學



我在一所國中擔任導師,每天七點二十分到校監督早修是件令人神經緊繃的工作。但每當輪到交通導護時,六點五十分就要報到,那更是前一個晚上就不敢睡得太熟,以免不小心遲到了。倒不是學校有什麼嚴厲的處罰,而是面對每天準時站上義工導護崗位的林先生時,會羞愧得無地自容。

其實,林先生的寶貝女兒早已自本校畢業,但林先生從數年前孩子入學開始,就加入義工導護的陣容,其他的義工來來去去,只有林先生一路走來,始終如一。

林先生擔任義工導護,絕不是只做壁上觀的監看而已,而是真正的吹起哨子,舉起雙手,站上馬路中央,指揮交通,引導學生。而且隨時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的關照交通糾察,導護學生的安全。他經常掛在嘴上的一句話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不容任何閃失。

最令人敬佩的是,林先生每天主動的對學生道早問好。初時,學生很不習慣,或面露尷尬之色,或面無表情,或驚愕無措,或侷促不安。但久而久之,開始一些活潑大方的有善意回應了;受同儕影響,現在多數學生都能大聲地向林伯伯打招呼了。林先生的身教比起老師在講台上耳提面命更有百倍的效果。

林先生不只每天七點不到就到本校幫忙,更在本校值勤結束後,直接轉到兒子就讀的國小繼續值勤,然後才開始一天忙碌的工作。數年如一日,風雨無阻。在他面前,一學期才值勤一至二週的我們,怎麼敢偷懶呢?

- - - - - - - - -< t o p >- - - - - - - - -

 
誤會

誤會

早年在美國阿拉斯加地方,有一對年輕人結婚,婚後生育,他的太太因難產而死,遺下一孩子。

他忙於生活,又忙於看家,因沒有人幫忙看孩子,就訓練一隻狗,那狗聰明聽話,能照顧小孩,咬著奶瓶餵奶給孩子喝,撫養孩子。有一天,主人出門去了,叫牠照顧孩子。
到了別的鄉村,因遇大雪,當日不能回來。第二天才趕回家,狗立即聞聲出來迎接主人。


他把房門打開一看,到處是血,抬頭一望,床上也是血,孩子不見了,狗在身邊,滿口也是血,主人發現這種情形,以為狗性發作,把孩子吃掉,大怒之下,拿起刀來向著狗頭一劈,把狗殺死了。
之後,忽然聽到孩子的聲音,又見他從床下爬了出來,於是抱起孩子;雖然身上有血,但並未受傷。


他很奇怪,不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再看看狗身,腿上的肉沒有了,旁邊有一隻狼,口裡還咬著狗的肉;狗救了小主人,卻被主人誤殺了,這真是天下最令人驚奇的誤會。

誤會的事,是人往往在不瞭解、無理智、無耐心、缺少思考、未能多方體諒對方,反省自己,感情極為衝動的情況之下所發生。

誤會一開始,即一直只想到對方的千錯萬錯;因此,會使誤會越陷越深,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人對無知的動物小狗發生誤,尚且會有如此可怕嚴重的後果,這樣人與人之間的誤會,則其後果更是難以想像。

- - - - - - - - -< t o p >- - - - - - - - -

 
朋友

朋友


. 有一種朋友,

需要天天見面,事事關聯,或許,常常磨擦- - 為了"圓融相處",
讓自己的缺口被
對方填滿,更適合"膩"在一起‧...


. 另一種朋友,

. 很長一段時間見一面,像週期性的拋物線,
今年談去年見面的情景或年年談第一
. 次交叉線的悸動,百說不厭!
. 衝突,從來沒有存在過;
思念,卻習慣性的出現在某個季節。


. 也有朋友,

. 很少見面,靠默契、靈通...第六感,
總給對方需要的激動、感動...甚至心動的感覺,
期待每次的心電交流,
哪怕只有在E-mail、平信、問候的電話,
都令人興奮不已。

. 第一類朋友是「依賴」
. 第二類朋友是「慣性」
. 第三類朋友是「緣定」


. 友情釀的酒,比地窖裡的女兒紅香醇可口,入喉令人 陶醉。

. 你知道一生中有多少陌生人曾與你擦肩而過?
而朋友是多麼可貴啊!
.
轉寄這封mail 給你們
. 讓你們知道雖然忙得沒時間回信
但心裡在乎著大家~

- - - - - - - - -< t o p >- - - - - - - - -
 
from internet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luishsu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