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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乎禮節 大哥大

馮寄台/外交部禮賓司司長


根據最新公布的資料顯示:台灣的行動電話門號已超過一千七百萬個,以台灣兩千三百萬人口來說,持機率是亞洲第一,相信在全世界也應名列前茅。當然持機率愈高,代表這個國家在物質生活上愈優越,但這就表示這個國家愈文明嗎?


在台灣,行動電話的使用已接近氾濫,除了法律規定不得在飛機上及開車時打電話外,電影院、音樂廳、餐廳、會議場所、演講會中,隨時可以聽見電話響。這種文明社會所不能接受的粗魯行為,在台灣卻早已見怪不怪。


是總統打來的吧? 無視旁人 外賓側目


不久前,在公車車廂上看到某家行動電話業者打出的廣告竟然是「教室變成聊天室」,藉以宣揚該種手機可以在上課時供學生私下傳遞訊息之用;我一直「誤」以為教室是用來聽老師授課的。


身為禮賓司長,我看到太多因行動電話使用不當,而在外賓面前失禮的例子。


五二粼就職大典時,陳總統接受某國總統的祝賀,雙方交談時,我外交部某陪同官員的手機突然大響,雖然馬上關機,但兩位總統的談話因此遭到干擾,外國總統還特別轉頭看看是誰的手機。


今年三月時,布吉納法索總統龔保雷來華訪問,陳總統特別在高雄舉辦國宴以示歡迎。國宴中,兩位總統分別致詞時,居然都聽到行動電話的響聲。


日 前呂副總統設宴款待一位來訪的外國貴賓,就座後,呂副總統首先介紹我國陪客,剛介紹到我們一位極資深官員時,他面前的大哥大突然響起,這位官員不但沒有立 即關機,反而拿起來就講話,同時站起來邊講電話邊走了出去,讓在座的中外貴賓個個目瞪口呆。坐在我一旁,他們的禮賓官靠過來,消遣我說:「一定是你們總統 打來的!」(不然誰敢在副總統宴會桌上接電話)


在一次歡迎外國總統的軍禮典禮上,我國元首正在致詞,一位參加典禮的我國高官的行動電話卻在此時響起。同樣的,他不但沒有馬上關機,還打開來說了幾句話,讓在場的訪賓及駐華使節人人側目。


這在台灣正常嗎?總統演講 照打不誤


數年前美國幾位剛卸任的部長級官員到外交部,與當時的胡志強部長舉行工作午餐,席間一位民意代表的大哥大響了四次,每次都因為他講電話而中斷了會議的進行,坐我身邊的外賓忍不住問我:「這在台灣正常嗎?」


另一次則是,美國前總統卡特來訪發表演說,演說開始,一位市議員姍姍來遲,跨過一排人坐到我旁邊的空位,不久手中行動電話響了,她低下頭開始講話,旁邊的來賓實在忍無可忍,紛紛用手指戳她,要她閉嘴。


去年底薩爾瓦多共和國總統佛洛雷斯來華正式訪問,並安排前往立法院發表演講,那天立法院來了約二分之一的委員。


在 佛洛雷斯總統短短三十分鐘,包括翻譯時間在內的演講中,雖然絕大多數在場的委員都專心聽講,但還是有委員遲到、早退、聊天,更有人雙手高舉著報紙看報,不 過最不可思議的是,演講中委員們的行動電話響了二十多次,這還不包括振動式來電以及打出去的電話。那一天佛洛雷斯總統在台上演講時,隨時都有二至三位立委 在講大哥大。


我 們李總統的「太平之旅」,陳總統的「鴻祥之旅」、「睦誼之旅」,都去了中南美洲及非洲,並在這些友邦的國會發表演說,包括薩爾瓦多共和國在內。這些國家的 國會都以最隆重的儀式接待我們的兩位總統,當我們的總統在台上發表演講時,每一個國會議堂都是滿座,每一位議員都非常專注的聆聽演講,沒有任何議員遲到、 早退、交談,更不用說打大哥大了。再看英美等國家,他們的國會殿堂都有悠久的傳統,根本就不准議員帶大哥大進入議場內。


文明境界差得遠!注意關機 基本禮貌


今年春節時,我父親因心肌梗塞不幸逝世,依家母願望,先在殯儀館辦了一個簡單的基督教儀式。牧師在講道時,竟然有手機響了,雖然馬上關機,但傷害已造成。


第二天家父的追思禮拜開始前,我請牧師先上台要求來賓關機。一個文明的社會,在這種場合難道還要喪家出面提出這種要求嗎?即使如此,在禮拜進行中仍然聽見了手機響。


大哥大的普及為我們帶來了方便,提高了生活水準,但並沒有使我們的社會更文明,反而凸顯了我們的自私及對周邊人事的冷漠。每一個文明社會都有一套日常生活的準則,在西方社會俗稱Common Sense(常理),應用到使用大哥大,即是能夠知道通話的禮貌及何時該關機為宜。


是的,我們是一個政治自由、經濟發達的先進國家,但在生活教育方面尚待改進。李前總統登輝先生當年所提倡的「心靈改革」,就是希望締造一個關懷他人,讓精神與物質文明能均衡發展的祥和社會,可是單從台灣手機濫用的情況看來,我們離那個境界還差得很遠。


我常被問到:什麼是大哥大的使用禮貌?其實很簡單,就像為人處事的基本道理一樣,在方便自己時,不要忽略了身邊他人的權益kk請注意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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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傷口

心靈傷口



攻擊──受傷後的反應
最近我聽到一個這樣的故事,有位先生養了一隻吉娃娃狗,溫馴乖巧,但有天這隻小狗被鄰居的大狗咬傷了,鄰居立刻將牠抱來歸還主人,當主人心疼的伸出雙手要將小狗接過來的時候,沒想到牠竟突然攻擊主人,緊緊的一口咬住主人的手。
主人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對鄰居說:「牠咬我是因為牠受傷了。」這是小狗在受傷時的本能反,不是因為牠恨主人,而是為了自我防衛,以免再次受傷,此時主人若誤以為小狗是蓄意攻擊他,必會生氣,而使事情越弄越糟。

遷怒
──餘怒未消的跡象
有位父親下班回家,一進門就看到十多歲的女兒正在用他的工具修理東西,而工具散落一地,使客廳凌亂不堪,他便不禁開始破口大罵,聰明的女兒在收拾乾淨後跑過來擁抱他,然後問:「爸爸,你今天在辦公室裡一定遇到不愉快的事,是嗎?」


這位懂事的女孩瞭解老爸的怒氣不完全是針對她,而是他心裡面可能因為別的事受傷了,因此她沒有情緒反應,反而能安慰爸爸,這是極大的智慧。


我們在生活中是否也常遇到類似的狀況?例如:孩子放學回來重重的把書包一摔,問他發生了甚麼事,他卻不禮貌的說:「你好煩喔!」太太問先生晚餐想吃甚麼,先生竟不客氣的說:「跟妳結婚這麼久了,我愛吃甚麼妳還不知道嗎?」
先生下班回來看到太太抱著孩子沮喪的坐在客廳裡,便過去關心的問:「心情不好嗎?」沒想到太太卻生氣的說:「你怎麼到現在才回來?」

關懷
──療傷的最佳良藥
在這些情況中,若當事人都認為對方針對你在發脾氣,一定也會開始生氣,不是罵回一句難聽的話,就是用冷漠與迴避來拒絕對方。因為我們也受傷了,需要自我防衛。


但如果我們能看到:他對我兇,是因為他受傷了,事情就能比較正確的解決。

我們怎麼去面對一個心靈受傷的人呢?首先,他需要被瞭解、被接納。


媽媽可以對孩子說:「你今天在學校受委屈了!來,告訴我發生了甚麼事。」
太太可以對發脾氣的先生說:「你心情不好,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惹你生氣啊?」
而另外那位先生可以對沮喪的太太說:「一整天在家帶孩子真辛苦,妳希望我現在為妳做甚麼嗎?」


如此對方的情緒一定很快的能穩定下來,在感受到被瞭解與接納後,他甚至可能因剛才失禮的表現覺得內疚。

省思
──突破的開始
羅馬書十二章廿節說:「你的仇敵若餓了,就給他吃,若渴了,就給他喝;因為你這樣行就是把炭火堆在他的頭上。」何況我們的親人,絕非仇敵,我們豈不更應如此善待他們。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當我們自己成為那個敏感、易怒、無理、情緒失控的人的時候,我們也應意識到其原因很可能是我們曾經受傷,而傷口尚未復原。

就 像有次我的腳趾受傷,家人從我身邊經過碰到了它,我痛得本能的大叫:「你為甚麼踩我?很痛唉!」把對方嚇了一跳,他是故意踩我嗎?絕不是。其實他只是碰了 一下,也不是故意要傷害我。但若沒有傷口,就算他踩到了,我都不會生氣。我又痛又叫是因為有個未復原的傷口存在,每當別人去碰它一下,或自己不小心踢到, 就痛得生氣,也使對方不敢接近我。

心靈的傷口也是一樣,有位朋友在電話中啜泣著對我說:「我覺得我快把我的孩子毀了,他們一點小小的錯 誤,就會讓我氣得對他們怒吼,我知道我不該說那些難聽的話,但就是沒辦法控制....」我對她說:「那是因為妳自己曾經受過很深的傷害,沒有完全被醫治, 而他們碰到了妳的傷口。」這位朋友的傷口是自卑感,不確定自己的價值,以致於當孩子表現不佳,她就覺得被否定了,憤怒只是被否定之後的本能反應。

若 我們能瞭解自己心裡面尚待醫治或解決的問題,再正確的對症下藥,必能成為情緒穩定、別人喜歡接近的人。我們也更能看清其實許多不快樂不是別人造成的,乃是 自己心裡面的問題。而這也是為甚麼我們每個人都需要上帝,因為只有祂能用無止境與無條件的愛,來完全醫治我們心靈的創傷,使我們脫離自卑與不安,成為健康 又有安全感的人。


 
冤獄

 


 


曾在書上看過這樣一個真實的故事:


在澳洲,費力與他的合夥人佐治在墨爾本做出入口生意,賺了很多錢。有一天,費力發覺銀行戶口的帳目不對勁,一大筆應收款項不但沒有存進去,剩餘的錢反而被取走了,他在吃驚之餘,急忙尋找佐治,但佐治卻失蹤了。


正當他憂懼不安時,佐治的妻帶來警察,將費力帶回查問,說他有殺害佐治的嫌疑。這樁謀殺案經過長期審訊後判費力有罪,因為找不到屍體而判以誤殺,刑期20年。


費力坐了20年牢之後,終於被放出來,他出獄後,用盡一切辦法尋找佐治,終於,他找到了,原來佐治一直躲在南非。佐治當年失蹤,原是帶著情人捲款潛逃,他背叛事業上的合夥人,又趁機甩掉不肯離婚的妻,與情人在南非重過新生活,即使明知費力含冤入獄,他也悶不吭聲。


費力找到佐治後,花了一番功夫將佐治帶回墨爾本,帶到當初起訴他的警察面前,說:「看,這就是那位你們證實我殺了的佐治。」說罷,他突然拔槍,在眾目睽睽之下射殺佐治。


「這 個人反正是我殺死的,只不過我預先服了刑,現在才實現我的罪行。」當全世界的傳媒去給費力做訪問時,他述說他的心態:「我受冤枉20年,當年警方為了證實 他們英勇破案而舉證我,佐治之妻為了掩飾她的被遺棄而證實丈夫已死,保險公司為了怕賠償而製造輿論,法庭內的法官、陪審員和律師,為了顯示他們的英明神武 而判我有罪,每個人都有他們私人的原因而不曾給予我是無罪的疑竇。我相信,就算我今天把佐治尋了出來,證實了我的冤屈,對這些人來說,充其量是一兩天的歉 疚,便煙消雲散了。唯有讓我徹底成全他們的錯誤判斷,才能讓他們嗅到自己手上因冤枉別人而染上的血腥味,才會終身自責。」


費力再笑著說:「我犧牲了人生中最寶貴的20年猶在其次,精神上所受的冤屈不是政府和法庭向我認錯,傳媒十天八天的報導,群眾的幾聲嘆息就可以補償回來的。我終於殺了佐治,是最能將冤獄平反的,因為從今天起,我沒有被冤枉的感覺,我那20年的判刑是罪有應得的。」


這個故事是不是讓你覺得毛骨悚然呢?我們不也常犯下相同的罪嗎?


當我們聽到有人被批評、被論斷時,我們會做甚麼舉動呢?


如果被評斷的是我們所喜愛的人,十有八九會為他挺身而出,為他辯解。但若是我們不喜歡的人呢?那時從口裡說出的,恐怕更加不堪。


他 真的是這樣的人嗎?不一定吧!而我們附和傷人的言語,真的是因為正義感嗎?還是因為他曾觸犯我?他不來討好我?他礙著我,擋住我的路?或是說他壞話的人是 我的朋友,為表忠心不得不說?我們每個人都有私人的理由不給他公正的評斷。他會因此受傷嗎?誰在乎?為他辯解對我們又沒好處,反正我們只是順口在嘴上說 說,又不是拿刀子砍他。


於是這微小的,不值一晒的罪,就在我們不經意間越積越多。有一天,我們也許就像故事中的人,以累積的私心之罪,換來雙手的血腥。


這世上若有比傷害他人更重的罪,就是傷人之後,卻完全不覺得他傷害了對方。一個完全不能反省的靈魂,就是神看了也只能搖頭嘆息吧!


也許今天我們有一千個理由認為某人有罪,請別忘了我們心中有一千個不為己所知的私心,正在迷惑我們的眼睛,讓我們傷人於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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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別了,孩子

1999年六月二十八日,是你誕生、也是離開世間的日子。雖然你的誕生只有短短不到一天的日子,但卻是我一生中最深刻的回憶。


自從得知你的存在,我欣喜若狂,每天帶著你上下班,接姊姊、聽音樂、看書,每天二十四小時不分離。你一天天長大,有時調皮地踢著我的肚皮,有時會在半夜打起太極拳,像是精力永遠用不完一樣。你也很貼心,讓我在懷孕的過程中不曾有過不適。


記得車禍那天,你陪著我一起開車回家,就在快到家的前十分鐘,「碰」的一聲,就此把我們分開!我知道你捨不得離開我,但疼痛難耐的你在我肚子裡不停地翻滾,我知道你受傷了,為了救我,你當了最好的安全氣囊……


我昏過去,等一切手術結束時,已在加護病房的床上生下你,但護士小姐不讓我看,接著你被帶走,我們也就從此分離了。


事後忙著打官司,當法官認定你只是胎兒並非「人」時,我恨法律的不公平,明明你已是一個生命,為何又不是人呢?我恨自己無法保護你,也無法替你討回公道。


雖然我們分開,但想你的心依舊,唯一留下給我的,只有一本孕婦手冊及照片(超音波照的),那是你的成長紀錄,我會一直保存著。


不 要恨害我們的叔叔,我希望你快樂,做個快樂的小天使,忘掉所有的不悅及仇恨,雖然你的生命只有短短的二十八周,但那是我們在一起最快樂的日子,不是嗎?在 天上的你,是不是也每天看著我和姊姊呢?放心地在天上和那兒的小朋友一起玩耍吧,相信有一天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永別了,孩子!



不識字的老師

那年代的留美學生,暑假打工是唯一能延續求學的方式。仗著身強體壯,這年我找了份高薪的伐木工作。在科羅拉多州,工頭替我安排了個夥伴-一個碩壯的老黑人,大概有六十多歲了,大夥兒叫他「路瑟」。他從不叫我名字,整個夏天在他那厚唇間,我的名字成了:「我的,孩子。」


一開始我有些怕他,在無奈下接近了他,卻發現在那黝黑皮膚下,有著一顆溫柔而包容的心。我開始欣賞他,繼而在那個夏日的結束,他成為我一生中難忘的長者,帶領著年輕無知的靈魂,看清了真正的世界。


有 一天,一早我的額頭被卡車頂桿撞了個大包,中午時,大拇指又被工具砸傷了,然而在午後的烈陽下,仍要揮汗砍伐樹枝。他走近我身邊,我搖頭抱怨:「真是倒楣 又痛苦的一天。」他溫柔地指了指太陽:「別怕,孩子。再痛苦的一天,那玩意兒,總有下山的一刻。在回憶裡,是不會有倒楣與痛苦的。」


我 倆在珍惜中,又開始揮汗工作,不久太陽依約下山了。 一次,兩個工人不知為什麼爭吵,眼看捲起袖子就要揮拳了,他走過去,在每人耳邊喃喃地輕聲說了句話,倆人便分開了,不久便握了手。我問他施了什麼「咒 語」,他說:「我只是告訴他倆:你們正好都站在地獄的邊緣,快退後一步。」


午餐時,他總愛夾條長長的麵包走過來,叫我掰一段。有次我不好意思地向他道謝,他聳聳肩笑道:「他們把麵包做成長長的一條,我想應該是方便與人分享,才好吃吧。從此我常在午餐中,掰一段他長長的麵包,填飽了肚子,也溫暖了心坎。


伐木工人沒事時總愛滿嘴粗話,刻薄地叫罵著同事以取樂,然而他說話總是柔順而甜美。我問他為什麼,他說:「如果人們能學會把白天說的話,夜深人靜時,再咀嚼一遍,那麼他們一定會選些柔軟而甜蜜的話說。」這習慣到今天我仍承襲著。


有 一天他拿了封文件,叫我替他讀一讀,他咧著嘴對我笑了笑:「我不識字。」我仔細替他讀完了文件,順口問他,不識字的他,怎麼能懂那麼些深奧的道理。那黝黑 粗壯的老人,仰望著天說道:「孩子,上帝知道不是每個人都能識字,除了聖經,祂也把真理寫在天地之中,你能呼吸,就能讀它。」


「路瑟」也許不在了,然而,我記不得世上曾有多少偉人,卻永遠忘不了他。
【全文取自「講義」2000三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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