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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海灣惠特曼及聯想馬雪征
她們來自不同的國度、歷史文化、生活條件，卻因個人專注的特質、獨到的眼光、過人的能力、及不凡的機會創造全球商界女強人的成就。
文．陳佩芳
誰是全世界集權力及金錢於一身的商界第一女強人？
答案是今年47歲、ebay(電子海灣)總裁兼執行長的梅格‧惠特曼(Meg Whitman) ，分別榮登《富比士》雜誌評選全球「前50名最有權勢女性」、「前50名薪水最高女性」的榜首，以及《華爾街日報》評選全球「前50名最傑出女性」的第 1名。過去一年美股下跌30％的大環境中，惠特曼所領導的eBay仍然獲利強勁，持續擴張全球版圖，並購併總市值達13億美元的7個新事業體。今年10月，惠特曼決定以總值26億美元收購Skype網路電話公司，引起業界關注。
同樣因主導中國大陸最大規模併購案而受到各方矚目的聯想首席財務長馬雪征，名列《富比士》雜誌公布「全球前50名最具影響力女性」的第9名，及《華爾街日報》「亞洲前10位傑出女性」之一。今年52歲的馬雪征是聯想以12.5億購併IBM PC部門的推手，因為是中國最大規模的購併案及涉及洩露美國安全機密的顧慮，而引起全球關注，經歷5個月的風風雨雨，今年月才獲美國當局准許，購併IBM後使聯想成為戴爾(Dell)及惠普(HP)以外全球第3大的電腦製造商。
在她們的成長過程中，很明顯看出美國與中國不同的社會環境，培養出風格迥異的女強人。惠特曼的心胸開放、習慣從對人關懷的角度看事情；馬雪征則是目標導向，從個人成就及企業成就出發；面對競爭，惠特曼的態度傾向於包容及互惠，馬雪征則比較有開疆闢土的衝勁與企圖心。她們也具有許多共同點，聰明、頭腦清楚、有方向感，能夠面對問題並解決問題、具有學習及反省的特質……等等，將她們成功的故事放在一起，因為她們雖然如此的不同、卻又如此相似；令人感受到成功的條件不在於平順的際遇，或是優渥的環境，而在於一個人的努力及態度。
兒時際遇與個人特質
這兩位商場女傑到底有何過人之處？對於現有的成就，惠特曼說，我有3個特質：專注於客戶，專注於團隊的建設，及專注於長遠的戰略；馬雪征則認為，正面思考、態度決定一切。
惠特曼於1956年出生於紐約冷泉港(Cold Spring Harbor)的小康家庭，父親是從事提供貸款的商人，母親是全職的家庭主婦，三兄妹中她是老么，從小受母親影響至深。在高中最後一學期，母親隨訪問團去了一趟正要開放的中國，回來後告訴惠特曼，自己能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希望她也能做到。因這樣的一句話，不僅改變了全家一成不變的生活，也改變惠特曼人生觀。
矽谷女王惠特曼並沒有名聲般的霸氣及華麗，她具有典型的女性特質，如溫文謙卑、非常愛家及兩個小孩。在工作上，惠特曼願意傾聽，專注了解客戶需求，鼓勵員工認錯及改正，她自己也常反省及學習，不斷透過修正使eBay和自己更有競爭力。在決策過程中，惠特曼有著女性網狀思考的習慣，清楚了解每一個環節，並找出正確的方向。
馬雪征的童年則是苦澀的，與惠特曼平順的一生相比較，馬雪征是在困難的大環境中成長，練就她的自信與幹練。12歲經歷文革時期，父母被抓去做牢，馬雪征一個人孤伶伶過日子；15歲被送到東北讀書，零下40度的冷冽冬天讓她一出門就凍僵、回家後耳朵又因溫差而腫起來，馬雪征說，在那種環境下，很多人可能會覺得沒希望，可是如果積極( positive)去想，這個卻是一個難得的經驗。因此往後遇到更困難的事，這段吃苦的經驗幫助她面對逆境、勇往直前。
影響她一生有兩個人，馬雪征回憶14年前，與中科院院長吳召光去一趟日本，當時的日本正遇上經濟大蕭條，周召光告訴她，「日本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減低自己的成本，並且加強產品的質量，這個時候埋怨是沒用的，你所能做的唯有儘量做好自己」。1990年馬雪征進入聯想，當時的聯想還只是一間在工廠區電梯間辦公的小公司，創辦聯想的柳傳志告訴她說，「你不能抱怨條件，你只能坐下想你自己的問題」。No complain成為馬雪征叱吒職場的座右銘。
在1998年3月受聘擔任eBay總裁及執行長之前，惠特曼轉換過許多的工作，曾擔任客戶服務部門主管、管理顧問、迪士尼公司消費商品行銷副總裁、鞋業公司Stride Rite總裁、全球最大花卉產品公司FTD的總裁兼CEO及Hasbro學齡前兒童部全球管理及行銷的總經理。
機會造就人才
Ebay的發跡是網路時代的傳奇之一。1995年一位名叫皮埃爾‧歐米迪在個人網站上放了一個拍賣網頁，當時只是想測試自己網頁程式編寫的功力，沒想到在兩年內使用者達30萬戶，因此將網站改為eBay並僱用了40名員工。迅速擴張下eBay需要一位懂得品牌及擴張品牌的人才來經營。在50人的候選名單中，梅格‧惠特曼因為有豐富的客戶管理及行銷經驗脫穎而出，被皮埃爾‧歐米迪相中。
相較於惠特曼，馬雪征的舞台是並沒有這麼有彈性，在1990年進入聯想前，馬雪征一直是個文官，一路升官到擔任中科院兩個處的處長，並成為副局長的不二人選。馬雪征當時官運亨通，負責國際合作局的合作項目及擔任鄧小平及胡耀邦翻譯官。在工作上有機會接觸著名學者、諾貝爾獎得主、大使、科技部長等大人物。然而1989 年因天安門事件，中科院停止運做作下閒置6個月沒有事情做。
當時的聯想在香港經營慘澹，是中科院所投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座落在一個非常破舊的工業區裏面。志得意滿卻頓時受阻的馬雪征遇上創辦聯想的柳傳志時，被他的才能、理想及豪情壯志所感動。理想人人都會可談，但是在那樣破落的環境下仍慷慨激昂的柳傳志，令馬雪征很震憾。她決定投奔聯想，從香港公司總經理助理職位開始。
Positive Thinking
從一個跑道轉到另一個跑道，任何人都需付出更多的學習與努力，惠特曼及馬雪征也不例外。
有一次惠特曼到德國參加業務會報，當地主管以一堆統計數字，包括因為天氣太好使上網的人數減少，來說明業績滑落的原因。惠特曼面對這樣的窘境，她的回答是，我來之前已知道德國的市場疲弱，但希望這不會造成大家的驚慌，解決問題的方法很多，我們的命運操在自己手中，否則美國市場不會在5個季度內創下數十億美元的成長。
對馬雪征來說，從國家公務員轉化到利潤導向的商人是痛苦的過程。尤其她並沒有金融的背景，也不懂電腦，要面對來自公司上下的挑戰及質疑的眼光。有一陣子，馬雪征說，壓力很大，看不清楚方向。馬雪征認為商場上的成功不在於天份，在於學習，凡是都是要學習的。
危機處理的態度
在成功的路上，惠特曼及馬雪征都曾經歷事業的谷底。提起1999年eBay交易系統22小時的停電癱瘓經驗，惠特曼似乎仍心有餘悸。每一次的系統出問題都一下就修好，這次22小時讓所有交易停頓，造成嚴重損失，惠特曼面對投資人及eBay用戶排山倒海的憤怒及批評，市場將eBay貶為垃圾股票，讓惠特曼差一點被轟下台。
面對危機，惠特曼很冷靜，並且勇於面對問題及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她僱用一位著名的危機控制專家接手、努力把問題找出來，並向投資人及客戶承諾學習網路交易系統相關專業知識。事件結束後的整整一個月，她幾乎住在辦公室裏，重新學習、不恥下問，從此eBay作到全年無休，偶有的當機都不會超過3分鐘。 在這事件中，惠特曼說，eBay比其它任何公司讓她感受快速決策及兵貴神速的重要性。
馬雪征個人的谷底就是聯想經營的谷底。1997、1998年的時候，聯想在資本上和財務運作上的困難，簡直快把公司壓垮。沒有銀行願意借錢，連請銀行的人吃飯，銀行的人根本不來吃。唯一解決公司危機的方法是拿出聯想所有的股票抵押，銀行只願意以股價的25%來計算借款，不僅利息高，而且只借一年。馬雪征說，我們下了背水一戰的決心，一定要努力做，說話算話，一年還款。10個月後聯想提前還款，銀行也開始請她們吃飯了。
在擔任聯想首席財務長期間，馬雪征的工作效率沒話說。在幾次市場對中資紅籌股的信任危機事件中，馬雪征快速的反應化解資本市場危機。譬如在1999年，廣東信托投資因做假帳被香港媒體曝光，早上9點鐘香港人從報紙上看到這則消息，引發對紅籌公司的不信任。馬雪征回憶說，10點半我們開全球電話會議，在1個多小時內，發布所有關聯想的資產負債、現金流量、資金周轉，及業務開發的報表給投資人，讓他們一目了然。
如何面對競爭
企業經營難免要面對殘酷的競爭，尤其像eBay位居新興產業的領導品牌，無數抱著透過網路致富的夢想家，將eBay列為首要學習、仿冒及競爭的對象，市場的新加入者往往運用免費的促銷策略來爭奪市場。面對虎視眈眈的後起之秀，惠特曼說，我是喜歡競爭的，競爭能夠使得我們把事情做得更好，也使我們自身的能力變得更強。
惠特曼認為可以從競爭對手學到一些東西，eBay也好，競爭對手也好、在擴展業務的活動中共同教育及培育市場，對整個電子交易市場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惠特曼甚至說，如果市場當中還沒有一個實際存在的競爭對手的話，你需要人為地創造一個競爭環境，這樣才能不斷改良自己。
與惠特曼擁有第一品牌優勢的包容性競爭不同，馬雪征呈現的是後進者搶第一的企圖心。面對競爭，馬雪征提出聯想龜兔賽跑、沼澤地及基因突變的理論。如果視市場是一個賽局，那麼如何利用對自己有利的環境創造競爭優勢是馬雪征競爭理論的核心。
例如，早期的聯想在賽局中是烏龜，外商的兔子還沒看出中國市場的潛力時形同在睡覺，烏龜在這階段跑較快；第2階段是當兔子醒來，想要繼續比賽時，卻發現因對中國市場不了解而深陷沼澤中，烏龜還是跑較快。現階段的兔子比較有能力掌握狀況，在大馬路上與烏龜競爭，但這時烏龜已經著手研發基因突變的技術，提高自己的腳程及競爭力。
不論戰略核心的差異為何，惠特曼及馬雪征都是頭腦清楚、了解狀況、聰明而且有方向感的女傑。
她們的風險評估
社會刻版印象認為，女性對風險的承擔度低，並且容易逃避壓力，事實並非如此。惠特曼及馬雪征在主導世界級購併案中，表現出女性思考細膩、計畫嚴謹的特性，往往她們的決定只在剎那，但風險早在評估當中。
eBay 與Skype網路電話公司 26億美元的購併案沸沸揚揚，市場人士質疑eBay為何不務正業，踏入不熟悉的領域？在決策的過程中，惠特曼化只考慮3件事，一是合併是否帶來一加一大於二的綜效？答案是正面的。因eBay比較高單價如汽車交易，買賣雙方都反應希望能透過網路以電話聯絡對方，惠特曼看到市場的需求；第二，eBay希望自己是謹守本份、獨一無二的企業嗎？最後是，雙方的企業文化是否相容？惠特曼在3次飛往倫敦造訪Skype公司管理階層的過程中，發現Skype的管理者看世界的眼光與eBay相同，因此決定買下。
馬雪征所主導的聯想購併IBM PC部門的過程並不如eBay平順。在思考如何操作12.5億美元的併購案，馬雪征提出四快一慢作法。也是說運籌帷幄需有充份時間，策畫及準備是慢，但一進攻，行動將快到讓競爭對手無法反應及還擊。因此，這個併購案雖準備階段非常繁瑣，開了很多次的董事會，但最後將競爭對手排除在外而完成購併行動。馬雪征認為，由競爭激烈的情況來看，聯想購買的不是家虧損的公司，而是有潛力的企業。
她們來自不同的國度、歷史文化、生活條件，卻因個人專注的特質、獨到的眼光、過人的能力、及不凡的機會創造全球商界女強人的成就。
文．陳佩芳
誰是全世界集權力及金錢於一身的商界第一女強人？
答案是今年47歲、ebay(電子海灣)總裁兼執行長的梅格‧惠特曼(Meg Whitman) ，分別榮登《富比士》雜誌評選全球「前50名最有權勢女性」、「前50名薪水最高女性」的榜首，以及《華爾街日報》評選全球「前50名最傑出女性」的第 1名。過去一年美股下跌30％的大環境中，惠特曼所領導的eBay仍然獲利強勁，持續擴張全球版圖，並購併總市值達13億美元的7個新事業體。今年10月，惠特曼決定以總值26億美元收購Skype網路電話公司，引起業界關注。
同樣因主導中國大陸最大規模併購案而受到各方矚目的聯想首席財務長馬雪征，名列《富比士》雜誌公布「全球前50名最具影響力女性」的第9名，及《華爾街日報》「亞洲前10位傑出女性」之一。今年52歲的馬雪征是聯想以12.5億購併IBM PC部門的推手，因為是中國最大規模的購併案及涉及洩露美國安全機密的顧慮，而引起全球關注，經歷5個月的風風雨雨，今年月才獲美國當局准許，購併IBM後使聯想成為戴爾(Dell)及惠普(HP)以外全球第3大的電腦製造商。
在她們的成長過程中，很明顯看出美國與中國不同的社會環境，培養出風格迥異的女強人。惠特曼的心胸開放、習慣從對人關懷的角度看事情；馬雪征則是目標導向，從個人成就及企業成就出發；面對競爭，惠特曼的態度傾向於包容及互惠，馬雪征則比較有開疆闢土的衝勁與企圖心。她們也具有許多共同點，聰明、頭腦清楚、有方向感，能夠面對問題並解決問題、具有學習及反省的特質……等等，將她們成功的故事放在一起，因為她們雖然如此的不同、卻又如此相似；令人感受到成功的條件不在於平順的際遇，或是優渥的環境，而在於一個人的努力及態度。
兒時際遇與個人特質
這兩位商場女傑到底有何過人之處？對於現有的成就，惠特曼說，我有3個特質：專注於客戶，專注於團隊的建設，及專注於長遠的戰略；馬雪征則認為，正面思考、態度決定一切。
惠特曼於1956年出生於紐約冷泉港(Cold Spring Harbor)的小康家庭，父親是從事提供貸款的商人，母親是全職的家庭主婦，三兄妹中她是老么，從小受母親影響至深。在高中最後一學期，母親隨訪問團去了一趟正要開放的中國，回來後告訴惠特曼，自己能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希望她也能做到。因這樣的一句話，不僅改變了全家一成不變的生活，也改變惠特曼人生觀。
矽谷女王惠特曼並沒有名聲般的霸氣及華麗，她具有典型的女性特質，如溫文謙卑、非常愛家及兩個小孩。在工作上，惠特曼願意傾聽，專注了解客戶需求，鼓勵員工認錯及改正，她自己也常反省及學習，不斷透過修正使eBay和自己更有競爭力。在決策過程中，惠特曼有著女性網狀思考的習慣，清楚了解每一個環節，並找出正確的方向。
馬雪征的童年則是苦澀的，與惠特曼平順的一生相比較，馬雪征是在困難的大環境中成長，練就她的自信與幹練。12歲經歷文革時期，父母被抓去做牢，馬雪征一個人孤伶伶過日子；15歲被送到東北讀書，零下40度的冷冽冬天讓她一出門就凍僵、回家後耳朵又因溫差而腫起來，馬雪征說，在那種環境下，很多人可能會覺得沒希望，可是如果積極( positive)去想，這個卻是一個難得的經驗。因此往後遇到更困難的事，這段吃苦的經驗幫助她面對逆境、勇往直前。
影響她一生有兩個人，馬雪征回憶14年前，與中科院院長吳召光去一趟日本，當時的日本正遇上經濟大蕭條，周召光告訴她，「日本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減低自己的成本，並且加強產品的質量，這個時候埋怨是沒用的，你所能做的唯有儘量做好自己」。1990年馬雪征進入聯想，當時的聯想還只是一間在工廠區電梯間辦公的小公司，創辦聯想的柳傳志告訴她說，「你不能抱怨條件，你只能坐下想你自己的問題」。No complain成為馬雪征叱吒職場的座右銘。
在1998年3月受聘擔任eBay總裁及執行長之前，惠特曼轉換過許多的工作，曾擔任客戶服務部門主管、管理顧問、迪士尼公司消費商品行銷副總裁、鞋業公司Stride Rite總裁、全球最大花卉產品公司FTD的總裁兼CEO及Hasbro學齡前兒童部全球管理及行銷的總經理。
機會造就人才
Ebay的發跡是網路時代的傳奇之一。1995年一位名叫皮埃爾‧歐米迪在個人網站上放了一個拍賣網頁，當時只是想測試自己網頁程式編寫的功力，沒想到在兩年內使用者達30萬戶，因此將網站改為eBay並僱用了40名員工。迅速擴張下eBay需要一位懂得品牌及擴張品牌的人才來經營。在50人的候選名單中，梅格‧惠特曼因為有豐富的客戶管理及行銷經驗脫穎而出，被皮埃爾‧歐米迪相中。
相較於惠特曼，馬雪征的舞台是並沒有這麼有彈性，在1990年進入聯想前，馬雪征一直是個文官，一路升官到擔任中科院兩個處的處長，並成為副局長的不二人選。馬雪征當時官運亨通，負責國際合作局的合作項目及擔任鄧小平及胡耀邦翻譯官。在工作上有機會接觸著名學者、諾貝爾獎得主、大使、科技部長等大人物。然而1989 年因天安門事件，中科院停止運做作下閒置6個月沒有事情做。
當時的聯想在香港經營慘澹，是中科院所投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座落在一個非常破舊的工業區裏面。志得意滿卻頓時受阻的馬雪征遇上創辦聯想的柳傳志時，被他的才能、理想及豪情壯志所感動。理想人人都會可談，但是在那樣破落的環境下仍慷慨激昂的柳傳志，令馬雪征很震憾。她決定投奔聯想，從香港公司總經理助理職位開始。
Positive Thinking
從一個跑道轉到另一個跑道，任何人都需付出更多的學習與努力，惠特曼及馬雪征也不例外。
有一次惠特曼到德國參加業務會報，當地主管以一堆統計數字，包括因為天氣太好使上網的人數減少，來說明業績滑落的原因。惠特曼面對這樣的窘境，她的回答是，我來之前已知道德國的市場疲弱，但希望這不會造成大家的驚慌，解決問題的方法很多，我們的命運操在自己手中，否則美國市場不會在5個季度內創下數十億美元的成長。
對馬雪征來說，從國家公務員轉化到利潤導向的商人是痛苦的過程。尤其她並沒有金融的背景，也不懂電腦，要面對來自公司上下的挑戰及質疑的眼光。有一陣子，馬雪征說，壓力很大，看不清楚方向。馬雪征認為商場上的成功不在於天份，在於學習，凡是都是要學習的。
危機處理的態度
在成功的路上，惠特曼及馬雪征都曾經歷事業的谷底。提起1999年eBay交易系統22小時的停電癱瘓經驗，惠特曼似乎仍心有餘悸。每一次的系統出問題都一下就修好，這次22小時讓所有交易停頓，造成嚴重損失，惠特曼面對投資人及eBay用戶排山倒海的憤怒及批評，市場將eBay貶為垃圾股票，讓惠特曼差一點被轟下台。
面對危機，惠特曼很冷靜，並且勇於面對問題及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她僱用一位著名的危機控制專家接手、努力把問題找出來，並向投資人及客戶承諾學習網路交易系統相關專業知識。事件結束後的整整一個月，她幾乎住在辦公室裏，重新學習、不恥下問，從此eBay作到全年無休，偶有的當機都不會超過3分鐘。 在這事件中，惠特曼說，eBay比其它任何公司讓她感受快速決策及兵貴神速的重要性。
馬雪征個人的谷底就是聯想經營的谷底。1997、1998年的時候，聯想在資本上和財務運作上的困難，簡直快把公司壓垮。沒有銀行願意借錢，連請銀行的人吃飯，銀行的人根本不來吃。唯一解決公司危機的方法是拿出聯想所有的股票抵押，銀行只願意以股價的25%來計算借款，不僅利息高，而且只借一年。馬雪征說，我們下了背水一戰的決心，一定要努力做，說話算話，一年還款。10個月後聯想提前還款，銀行也開始請她們吃飯了。
在擔任聯想首席財務長期間，馬雪征的工作效率沒話說。在幾次市場對中資紅籌股的信任危機事件中，馬雪征快速的反應化解資本市場危機。譬如在1999年，廣東信托投資因做假帳被香港媒體曝光，早上9點鐘香港人從報紙上看到這則消息，引發對紅籌公司的不信任。馬雪征回憶說，10點半我們開全球電話會議，在1個多小時內，發布所有關聯想的資產負債、現金流量、資金周轉，及業務開發的報表給投資人，讓他們一目了然。
如何面對競爭
企業經營難免要面對殘酷的競爭，尤其像eBay位居新興產業的領導品牌，無數抱著透過網路致富的夢想家，將eBay列為首要學習、仿冒及競爭的對象，市場的新加入者往往運用免費的促銷策略來爭奪市場。面對虎視眈眈的後起之秀，惠特曼說，我是喜歡競爭的，競爭能夠使得我們把事情做得更好，也使我們自身的能力變得更強。
惠特曼認為可以從競爭對手學到一些東西，eBay也好，競爭對手也好、在擴展業務的活動中共同教育及培育市場，對整個電子交易市場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惠特曼甚至說，如果市場當中還沒有一個實際存在的競爭對手的話，你需要人為地創造一個競爭環境，這樣才能不斷改良自己。
與惠特曼擁有第一品牌優勢的包容性競爭不同，馬雪征呈現的是後進者搶第一的企圖心。面對競爭，馬雪征提出聯想龜兔賽跑、沼澤地及基因突變的理論。如果視市場是一個賽局，那麼如何利用對自己有利的環境創造競爭優勢是馬雪征競爭理論的核心。
例如，早期的聯想在賽局中是烏龜，外商的兔子還沒看出中國市場的潛力時形同在睡覺，烏龜在這階段跑較快；第2階段是當兔子醒來，想要繼續比賽時，卻發現因對中國市場不了解而深陷沼澤中，烏龜還是跑較快。現階段的兔子比較有能力掌握狀況，在大馬路上與烏龜競爭，但這時烏龜已經著手研發基因突變的技術，提高自己的腳程及競爭力。
不論戰略核心的差異為何，惠特曼及馬雪征都是頭腦清楚、了解狀況、聰明而且有方向感的女傑。
她們的風險評估
社會刻版印象認為，女性對風險的承擔度低，並且容易逃避壓力，事實並非如此。惠特曼及馬雪征在主導世界級購併案中，表現出女性思考細膩、計畫嚴謹的特性，往往她們的決定只在剎那，但風險早在評估當中。
eBay 與Skype網路電話公司 26億美元的購併案沸沸揚揚，市場人士質疑eBay為何不務正業，踏入不熟悉的領域？在決策的過程中，惠特曼化只考慮3件事，一是合併是否帶來一加一大於二的綜效？答案是正面的。因eBay比較高單價如汽車交易，買賣雙方都反應希望能透過網路以電話聯絡對方，惠特曼看到市場的需求；第二，eBay希望自己是謹守本份、獨一無二的企業嗎？最後是，雙方的企業文化是否相容？惠特曼在3次飛往倫敦造訪Skype公司管理階層的過程中，發現Skype的管理者看世界的眼光與eBay相同，因此決定買下。
馬雪征所主導的聯想購併IBM PC部門的過程並不如eBay平順。在思考如何操作12.5億美元的併購案，馬雪征提出四快一慢作法。也是說運籌帷幄需有充份時間，策畫及準備是慢，但一進攻，行動將快到讓競爭對手無法反應及還擊。因此，這個併購案雖準備階段非常繁瑣，開了很多次的董事會，但最後將競爭對手排除在外而完成購併行動。馬雪征認為，由競爭激烈的情況來看，聯想購買的不是家虧損的公司，而是有潛力的企業。
| 在高中最後一學期，惠特曼母親隨訪問團去了一趟正要開放的中國，回來後告訴惠特曼， 自己能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希望她也能做到。 這一句話，改變了惠特曼的人生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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