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獨自一人坐在搖椅上，用身體的餘力，晃著己經不太堅固的搖椅，雙眼緊閉著，似乎在回想些著什麼又好像是在半夢半醒間，在大門口前的車潮，那些車水馬龍的噪音和尖銳的喇叭聲，對老人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他只是靜靜地融入那些聲音當中，沒有妨礙到他在搖椅上所作的事情。
在年長歲月的長久刻劃之下，外表受到時間留下的古老痕跡，無論是駝背的腰還是每當天氣變化所受到的酸痛之苦，種種的在世間所能感覺到負面的影響，絲毫對正坐在那個椅子上他，伴隨著椅子吱歪彷彿是虔誠的信徒在唸唸有詞的頌經聲，再加上他眼前川流不息的車輛，呼嘯而過的嘈雜高分貝的噪音，沒有干擾到他現在正在作的事－陷入一種被時間的光線所籠罩之下，所造成的一種不得不回想過去他所作過的一切事物，尤其是那些他在年輕時的所作所為，到了現在，他仍然無法忘懷當初的一時衝動，竟然到了現在還是無法忘懷，讓他最難忘的是，那種影響到了此時此刻，還是流連在他的空氣周圍，擺脫不了的是她的幽靈，在訴說著她的不甘願和後悔的話語，雖然她在下決定之前早就要給老人一個永身難以抹煞的印記，但是在事件之後，時間的大量流失之下，她也慢慢地在老人的身邊，了解到當時的決定是錯誤的，而不是當晚想要留給老人的無止盡懲罰和悔恨，只是如今的老人和她之間，只存在著活人在跟一團冰冷空氣對話的關係而已，而老人也在對話之中，了解到心中的結，是無法解開的了，在面對命運的安排之下，搖椅的晃動和停止之間的競賽，也由停止取得了光榮的勝利。
那股細微的燥動，慢慢地從遠方傳來，對老人來說，像是生命的一種振動。在經歷過時間的風長久吹拂之下，老人又回到以前那個似曾相識的時空背景之下，讓他又再度的重新感受到當初，依玲她為何要如此匆匆地離開他的身邊，他並不後悔和她在一起，那段時光曾是老人記憶中，最難得可貴也是快樂和悲慘相互交錯的人生序曲，也是從那時開始，他開始把這段回憶給陳封在心中最後的埋葬地，只是在老人生命將近之際，他又能夠回顧他自己的一生，並把這一段祕密的過往，又再一次的仔細審視，不知不覺當中，他又充滿了年少時的精力和氣息；也正像是算命仙的鐵口直算，「命中注定今生緣，惟有夢中長相隨」從那時候的籤詩當中，預言到他和依玲之所以能再一起，然後又在命運之神的巧妙安排之下，有晃如隔世般的分手，而老人在無力挽回的局勢之下，只能默默地接受所有不公平的對待和世人對他的異樣眼光。
時光之海
「早知道你的個性這麼激烈、衝動，我就不會選擇和你在一起了，也不想看看，當初認識你的時候，還不是因為看上你的柔順和溫柔，要不然啊，我根本不會和你在一起!」J對依玲生氣的說出這些話，他們騎著摩托車，正在回依玲家的路上，只見她不高興的閉著嘴，不回答J的任何話語。只是她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耳邊的許多車子的噪音再加上道路施工的高分貝聲浪，迫使她與J之間的吵架鬥嘴，無法再繼續下去。一直到了她家的路口，她才聽清楚J的談話。
「我剛才跟你說的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啊?」J口氣不好的問了依玲。
而她心情不好的回了一句：「我家到了，我要走了，再見。」說完之後，就頭也不回的走回家去，J也只能望著她的背影，然後騎著車湧入車陣之中，結束了這一天漫長的爭吵和賭氣。
在這樣子的一個生與死的決戰時刻，沒有人知道接下來的結果是什麼，就算事先知道，有人可以去阻止得了這場悲劇的產生嗎?事後的萬分悔恨到底換來些什麼東西，只有當事人才是最清楚的，尤其在經過歲月的驗證之後，最後才會明白，人生的意義不再只是停留在愛情的表面，而是在愛情的背後所隱藏的巨大的含意。
我在這裡，聽完老人對我說的這一切，年輕時他所作過的事情之後，唯一令他難忘的一段戀情，也是消失在他生命之中最快的那段回憶，我彷彿看見他的眼角泛著淚光，而在歲月的侵蝕之下的面容，竟也有年輕時的哀傷，這時我才明白，原來老人把這段記憶原封不動的把它珍藏起來，這麼多年來，小心翼翼地不讓他的後人知道，直到他瞭解生命將近之日，才讓我這個外人，從他的口中得知這些曾經在他的生命裡，帶給他歡喜和悲慟的事件。只是我的腦海裡不斷地在盤旋著一個問題，為老人所發生過的事，竟然和我身邊所發生的事，有著相同的過去。而他就是我的五專時期的同學，他在海邊說出了他真心的感受，雖然己經事過境遷，但還是耿耿於懷，因為傷心不只是他自己一個人，也包括了她女朋友的家人和朋友，這個悲劇的產生，我同學他把所有的過錯都歸究於自己，在他的生命裡實在有著太多的遺憾和不幸，但是始終保留一份活在這個世上的勇氣。
那一天不知道為了什麼又開始彼此之間的戰爭，這一場戰爭在開啟了之後，似乎就沒有結束的跡象，因為這是從之前就不斷地的累積下來的結果。然而生命就在無止盡的生活當中，一點一點的消失，從過去的十幾年到現在的幾十年，一直呈現這樣的方式，卻在夢將醒來的時刻，劃下一道遺憾的笑容，而那樣的笑容卻永遠只能望著照片，懷念以前曾經在一起擁有過的甜蜜和快樂。
by Luis Hsu
留言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