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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房子裡的人

La casa de papel

 

作者:卡洛斯.M.多明格茲

譯者:張淑英

出版社:

遠流

出版日期:2006 年 06 月 01 日

語言別:繁體中文

 

這是對肉體的渴求,還是對精神的纏綿?文/達利 常買書/讀書的人,對於書大概有兩種看法:

一、書是文字的載具、而文字是內容的載具,所以在書上做記號寫眉批折頁角畫重點──只要書還可以被閱讀,這一切都是可以允許的,這類人要的不是本漂亮的書,而是本耐讀的書。

二、書的本身是種藝術品:不可被損毀、需要被呵護,要被排列整齊、要被分門別類;同一本書的不同版本不同裝幀,都有不同的收藏價值,至於閱讀,那得擺在其次。

對於前者,大約可以視為讀者與書產生了精神上的愛情,而對於後者,我們大約不得不承認:這種迷戀,實在非常地肉欲。

剛開始知道《紙房子裡的人》這本書時,直覺地認定:書中的瘋狂藏書家卡洛斯,必定屬於對書產生「肉體愛」的那種人;但這本小書讀起來輕快無比,直至閱畢,才會猛地發覺,卡洛斯不止是個對版本裝幀痴狂的傢伙,他還是個對作者生平、作品內容、創作背景、名作軼聞等等瞭若指掌的「精神愛」支持者。

不過,《紙房子裡的人》當中出現的愛書人,不止這個傳奇的狂人卡洛斯而已。這個故事從一位買了艾蜜麗.狄金生詩集、邊走邊讀時遭車撞個正著的女教授開始,談論書籍會用如何神奇的方式改變一個人的命運。過了幾日,接替她工作的教授收到一本邊緣黏著水泥碎屑的書,扉頁有女教授先前的題贈詞,寄件人則是他沒聽過的、遠在國外的卡洛斯。教授主角於是開始一路追尋女教授與卡洛斯的過往,也一路聽聞各式各樣關於讀書與藏書的傳聞故事。

現實裡摻著魔幻的因子,《紙房子裡的人》所追索的,不止是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一個隱在傳說中的奇人,也是關於寫書、賣書、買書、讀書... 一直到藏書這整段同出版相關的鏈鎖上,每個環節的反省與思索。讀完《紙房子裡的人》,我們不難體會:書不但是一個佔據書架位置的實體,也是一縷佔據心靈空間的魂魄。

「許多時候,要從一本書中解脫,遠比獲得一本書還要難。人和書被一種需要和遺忘的協商相互依附,書好似我們生命中永不復的某一片刻見證人,一旦它一直保留在那兒,我們便有依序的感覺,認為它是我們的一部份。」

《紙房子裡的人》一書如是說。不只是對肉體的渴求,也是對精神的纏綿;當您決定拿起這本書,您就將與之緊密地相互依戀。

 

一場閱讀的奇幻之旅,從劍橋到銀河流域,追尋傳說中的紙屋魔戀……

  劍橋學者布魯瑪.藍儂曾預言自己死的時候正在讀艾蜜麗.狄金生詩集,兩年後當她在蘇活區舊書店買到這本詩集的珍本時,果然被車撞死。布魯瑪死後不久,她的愛人收到一個神秘包裹,裡面是康拉德的小說《陰影線》,扉頁有謎樣題字,書緣則有水泥糊過的痕跡。滿心好奇的他,跨越大西洋來到南美的銀河流域,展開一趟尋找寄件人卡洛斯.布勞爾的奇幻之旅。

  卡洛斯是一位瘋狂愛書人,他的屋裡滿滿全是書,從地板到天花板,甚至占據臥室和車庫;書籍的排列則有嚴密而不可違背的規則:例如莎士比亞不可與馬婁並列,因為兩人互控抄襲;馬奎斯和尤薩也必須分開,傳說兩人有瑜亮情節。他堅持以德布西音樂伴讀波特萊爾的詩、點著蠟燭讀十九世紀小說,和《吉訶德》舉杯對飲,甚至有人窺見他的床上以書擺成人形……

  本書是拉美文學中生代最受注目的作家卡洛斯.多明格茲囊括多項大獎的傑作,雖是趣味小品,卻有豐富的意涵,兼具文學懸疑和形上思索成分,在向魔幻寫實前輩大師康拉德致敬的同時,也對世間所有愛書成癡的讀者露出會心一笑。

  書中搭配有十二幅充滿想像的插圖,由名畫家彼德.席斯精心繪製。

名人推薦

  我本以為這是一本說書的故事。後來才發現,書在這個故事裡只是一種被物化了的道具。更明確一點說,那些書彷彿是在倫敦與拉丁美洲之間搭起的一座橋樑,多明格茲想告訴我們的,其實是懸在兩端的,一個悲慘的,詭異的,愛的故事。

  多明格茲的文字簡潔流暢,敘述手法看似平淡,情節舖展卻步步為營,從一個劍橋大學女教授布魯瑪的車禍死亡開始,幾乎每個段落都藏著神秘玄機,有如一部驚悚的偵探小說。穿梭其間的經典書名,作家之名,鉅細靡遺的注解,以及各種特殊的閱讀儀式與偏執的藏書癖好,不但豐富了我們的視野,也給我們閱讀旅行的莫大樂趣。但多明格茲的終極企圖,是透過隱藏其間的人性追逐,結尾的愛情悲劇,嘲諷了學者的傲慢身段,藏書家的僵化思惟。讀破萬卷書,最難讀透的,豈不是人生這部大書!
──季季(作家∕印刻文學生活誌編輯總監)

  一部關於「書與人」的曲奇懸疑小說,全篇充滿對書的熱愛與反思。從翻開首頁起,身為閱讀者的我們,即掉入作者所塑造「書能改變人的命運」主軸,並與之一起追尋一本書的出處:一如內文所敘「一個讀者,像一個旅行者在一個已然形成的景致中旅遊」。而我們也不由自主地與書中人物一樣反問:「『窮極一生都不可能跑完閱讀的旅程』,究竟意義為何?」

  做為一個讀書人及愛書人,不容錯過如此一場與書息息相關的閱讀之旅。
──鄭栗兒(作家)

  《紙房子裡的人》以水與火(紙張的宿命大敵)寫下了珍本的末日、愛書人的夢魘,而故事裡的藏書人布勞爾,則藉此代讀者先行了一段絕聖棄智、絕學無憂的旅程:他被藏書宰制;他企圖回頭駕馭不斷膨脹的書之宇宙;他的反撲行動失敗。

  「要從一本書中解脫,遠比獲得一本書還要難。」在我們大處專注器利、小處專注肉體,唯用是務的時世裡,從器的耽溺中解脫,也遠比獲得它們更加不易。

  搗毀紙房子,布勞爾即能從此抵達「道」嗎?如果抵達了,那將適合人們的期待嗎?我不知道答案,倘使知道,大約也不會在此時此地編派這些文字了。所以我要就地停止:詮釋是美妙的陷阱,而話語被使用太多,應該把你留給這本言辭安靜、情節微妙的無書之書。或許你看得見紙房子裡的人去到的神祕境地,能回頭告訴書中困惑的敘事者:越過了陰影線的布勞爾,究竟「是不是幸福快樂」?
──黃麗群(自由時報副刊編輯)

  在書架上,我已經把《紙房子裡的人》放在卡爾維諾和迪諾.布扎第的作品之間。
──亞歷山大.梅可.史密斯(暢銷書《堅強淑女偵探社》作者)∕紐約時報書評

  諷刺、趣味、雋永。《紙房子裡的人》開啟一趟神秘細膩的閱讀之旅。從閱讀與藏書探討語義學、哲學,以及個人心靈層次的問題。書是一個負擔?還是「時光之門」?
──《波士頓環球論壇報》

  《紙房子裡的人》是「一間用智慧與魔力建造的房子」,搭配彼德.席斯的插畫,帶領讀者深思﹁書﹂的命運:讀過的書何時會再被讀第二次?第三次?長久以來不再閱讀的書為何仍然一直擺在書架上?書該被如何對待?
──《猶他州早報》

  卡洛斯.M.多明格茲從一個類似偵探懸疑氛圍的筆觸出發,繼而導引出一個愛書人對書的激情與疾病,闡述書與讀者的命運交替影響的奧秘,引人入勝。
──馬德里《理性報》

  阿根廷是一個孕育傑出小說家的搖籃,卡洛斯.M.多明格茲是波赫士、柯達薩、阿爾特、普易……等小說家之後,為阿根廷文學發聲的「新聲」。
──巴塞隆納《前鋒報》

 

不導之讀

關於《紙房子裡的人》

◎傅月庵

之一
蕭伯納說:「人生有兩種悲劇,一種是沒能得到心之所愛,另一種是得到了。」 (There are two tragedies in life. One is not to get your hearts desire. The other is to get it.)紙房子裡的人的悲劇,屬於後者。

之二
關於藏書,始終爭論不休的一件事是:到底要不要讀?小說家 E.M.佛斯特相信「讀比藏重要」:

書中真正重要的,是裡面的——文字,生命之美酒——而非裝幀或印刷,不在於版本價值,更非藏書狂所引以為珍、未裁切的毛邊。

哲學家本雅明(Walter Benjamin)則顯然認為「藏比讀重要」,甚至說「不讀書是藏書家的特徵」:

曾經有個庸人讚美了一番阿那托爾‧法朗士的書房,最後問了一個常見的問題:「法朗士先生,這些書您都讀過了吧?」回答足以說明問題:「還不到十分之一。我想您也並不是每天都用您的賽佛爾(Severs)瓷器進餐的吧。」

紙房子裡的人既藏且讀,把每一本書的書眉、空白之處,都寫滿了心得。他不與俗同,他金錢、心力兩拋,憂愛結縛,無有解時,悲劇於是幾乎註定要發生了。

之三
蓋紙房子的方法有二,一種是有形的,你可以不斷地購買、收藏各式各樣的書籍雜誌,被印刷上了文字的紙張,最後四壁皆書,環堵典籍,紙房子漸漸成形;另一種是無形的,你可以不停地閱讀到手的書籍,吞噬入目的文字,讀到你記憶不堪負荷,於是必須筆記下來,一本、兩本……,「搜、讀、寫」三位一體,然後,有無相通,你親自設計、只有你能自由進出的紙房子也就宛如人間樂園,巍然聳立了。

之四
紙房子是人間樂園,卻超乎人間之外。原因在於它是以「字紙」搭蓋而成的。字紙有靈,人所盡知。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來曰宙。生而為人,只要有錢有閒有心,「空間」限制不大,然而,「時間」的拘縛,卻為凡人所不免。時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逝者如斯,誰也沒辦法。此世間唯一能穿梭時空,縱橫古今無礙的,捨「字紙」無它。但丁、司馬遷早逝矣,但憑藉彙聚成《神曲》、《史記》的一張張字紙,兩人英靈不泯,音容宛在。字紙有靈,此所以倉頡造字之日,「天雨粟,鬼夜哭」的原因;字紙有靈,此亦所以紙房子裡的人自樂其樂而不能之時,「字紙」便轉而成為「咒符」,且是無解的詛咒之緣故。

之五
閱讀是一種解碼的過程,此一過程,既是銷解,也是累積:不停拆解的同時,也在不斷地識別,化舊磚為新磚,一塊塊疊成新牆,造出新屋。讀得越多、越深,造的房子也就越高、越大。「解碼」所憑藉的是「系統的記憶」,只是此一系統未必穩定,心理、生理因素,盡皆可能造成影響,一旦系統不穩,解碼無能,風吹雨打之下,牆倒屋傾也就不可避免了。紙房子裡的人意外失去其編目索引,已經得到了的「心之所愛」,瞬間消失無蹤,滿室典籍,一無可解,「你可以得到我的身體,卻永遠得不到我的真心」,通俗肥皂劇的台詞,於是成了字紙迷宮裡陰森森的告白了。

之六
貫穿《紙房子裡的人》的線索是康拉德(Joseph Conrad)的《陰影線》(The Shadow-Line),康拉德是實,《陰影線》是虛。如果你也想解碼,也想蓋起一棟紙房子,或者可以這樣想想:「陰影線」之劃定,始於「黑暗之心」(Heart of Darkness)。慾望是更自然、更基本、更有力的,它潛藏在人心之中,與原始自然相呼應,無堅不摧。「人在愛欲之中,獨生獨死,獨去獨來。苦樂自當,無有代者。」順藤摸瓜,漫漫追索的結局,「恐怖啊!恐怖啊!」(the horror! the horror!)於是成為紙屋裡的人沉默的遺言,於白紙黑字之間載浮載沉了。

之七
不是很有名卻很好的美國小說家薩洛揚(William Saroyan)講過一個故事:有名少年幾乎天天來圖書館報到,卻終日望書,只是眺望瀏覽,並不把書抽取入手。管理員很好奇,終於忍不住問他:你不讀書,整天在這裡看什麼?少年回答:太難了,實在讀不了。但書裡裝滿了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事情,這樣望望也像是在探險哩。管理員聞言大笑,那你就看吧。——閱讀是危險的,紙房子或即火宅。有時候,隨緣閒看更安全。書各有命(Habent sua fata libelli),實在不用擔心它會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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