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努力用僅存的視力向四處張望,
深怕有人見狀會對我投以嘲弄戲謔的眼神。
太空人阿姆斯壯在登錄月球時,說:「我的一小步,是人類的一大步。」
然而,明眼人的一大步,卻是盲眼者好幾個小步的累積,這些累積的背後,還可能伴隨著無可避免的淤青、扭傷與挫傷等。
一日,我向自我獨力冒險犯難的精神挑戰,大膽嘗試由台中 SOGO 二館步行至一館。
這段路程,以正常人的步行速度,僅需二十分鐘,我小心謹慎地走到中港路與忠明南路交叉口,發現該路口並無斑馬線可供行人穿越,我只得改走人行地下道。
我小心翼翼地扶著樓梯手把,拾階而下,地下道慣有的冷風,吹得我毛骨悚然,我不禁開始胡思亂想,在這陰森且罕無人跡的地下道裡,萬一遇上歹徒襲擊,恐怕大喊救命也不見得會有人聽見,我一邊猶豫不決,一邊快速疾走,只期望能夠儘速離開地下道。
明眼時便毫無方向感的我,一時忘記留意出口的方位,待走出地下道後,才驚覺我並未照原訂計畫直行中港路,反而橫越過中港路來到忠明國小。
我心裡開始發慌,一方面不願意回頭再走地下道,一方面又盤算著該如何回到原點重新出發。
我在腦中焦慮地思索著,便忽略了腳下所踏出的每一步,一處突然高起的小台階,將我絆倒,我「哎呀」一聲便摔跌在地。
我慌忙地趕緊忍痛起身,並努力用僅存的視力向四處張望,深怕有人見狀會對我投擲以嘲弄戲謔的眼神。在確定我的「出糗」並未引起太大的注意後,我才開始仔細檢查傷勢——膝蓋跌傷、腳踝處擦破皮、手肘因支撐身體的重量而與地面發生撞擊所留下的淤青……等。
這麼一來,原本用以探路的雨傘,如今反倒變成我的枴杖了。
我緩慢地舉著蹣跚的步伐,決定改走天橋,心中的挫折感不斷地加深,無限的辛酸也因而湧現,我開始埋怨自己:為什麼連這一小段路都走不好?
不服輸的個性再次點燃我心中的戰火,正當我欲重新挑戰自己時,我的手機響起。
朋友在電話中詢問:「妳在那裡?要不要一起喝茶呢?」
「SOGO 二館。」我回答。
朋友簡單明快地說:「妳等著,我馬上到。」
見到朋友後,我如在荒漠中尋得甘霖般,心存感激地說:「謝謝妳來接我,現在我終於知道,你們的一大步,是我的好幾個小步啊。」語畢,隨即展示我冒險犯難的戰果——傷痕。
朋友深知我的無厘頭,便逗趣的說:「妳又不是阿姆斯壯,我們的一大步,雖然是妳好幾個小步的累積,但是小姐,妳別忘了,若改為坐車,妳我就毫無差距了。」
我不解,她又繼續說:「車子一起動,恐怕就是人類的好幾百步吧。所以,對自己好一點,有車堪坐直需坐。」
我們相對而笑。
戒嗔的白粥館 一克重的砝碼(2)
智緣師父把那個一克重的小砝碼放在天平中的一個托盤上,那個托盤立即沉了下去。
智緣師父又說,那也不一定。他伸手把和小砝碼放在一起的一百克砝碼取了下來,托盤"咚"的一聲再次升了起來。
生活中的我們大多只是平凡的小人物,就像那個最輕的小砝碼,千萬別以為自己是沒有什么用的,因為在最關鍵的時刻也許左右全局的人就是你。
但是即便左右了全局,也別以為你真的就那么重要,必不可少了,要時刻記得自己只是一顆微不足道的小砝碼。
戒嗔的白粥館 用心制作的佛像
孫老施主和我們寺里熟悉,是因為他幫我們做佛像。在天明寺香客之中,有很多人希望可以從寺里請佛像回去供奉,每隔一段時間師父就請孫老施主為寺廟制作一些佛像。
前段時間,師父孫老施主幫寺里做了九十九尊佛像,過了几個月,孫老施主把他制作完的佛像送來寺里,戒嗔把這些佛像擺放在佛堂中,左看右看,卻總覺得有一尊佛像好像與眾不同,顯得格外的精致。
戒嗔忍不住問戒傲和戒塵,結果他們也有同樣感覺,戒嗔想,會不會是戒嗔向他倆詢問之時,誤導了他們呢?
正好智恆師父路過,戒嗔便讓智恆師父看看佛像,結果智恆師父也一眼認出了那個與眾不同的佛像。
戒嗔心中有了疑惑,同一個工匠手下的作品,差別為什么會如此之大,會不會是鎮上有其他的高超木雕藝人制作了這個佛像混雜在其中給我們呢?
戒嗔把這尊佛像留了下來。第二天,孫老施主來寺里的時候,戒嗔便拿出佛像向孫老施主詢問這件事情。
他說,這尊佛像確實是他做的,在為我們寺里制作佛像期間,有位姓丁的女施主向孫老施主訂購了這尊佛像,說是想送給她城里的女兒,為女兒祈福。
戒嗔把這尊佛像重新放回佛堂,在這佛堂之上,在九十八尊為生計而做的佛像之中,確實應該有一份用心完成的作品。
戒嗔想,孫老施主閉目養神之時,心中一定會浮現那尊佛像的影像,那已是孫老施主的驕傲了。
戒嗔的白粥館 第16個 老鼠家園
這些書也不是無人光顧,有些有好學之心的老鼠在里面做窩,時常翻閱。
早晨起床時候,襪子上又多了一個洞,可能是被未讀過禮儀篇的老鼠咬的吧。
有天,戒嗔問了智惠師父一個問題。智惠師父想了很久,也記不清答案了,忽然想起來,在床下的一本書中有答案。
掀開床單,把頭探到床下,伸手摸索床下的書,那些塵封已久的書籍上積滿的灰塵飛揚起來,把我們圍在旁邊的人,嗆得直打噴嚏。
耳邊聽見"吱吱"叫聲,兩只瘦小的老鼠,一前一后從書堆里躥出來,逃出房門,跑到院子中了。
戒傲被它們嚇了一跳,隨即又忍不住笑,他說,這兩只老鼠要是在寶光寺,估計養得比現在胖不少。
把書一堆堆從床底搬出來,堆在院子里,一本本平鋪在院落中間,讓陽光晒在霉味很重的書頁上。
在院子里大樹下捏著鼻子拍打著灰塵,几位師兄弟趴在地上,一本本找尋智惠師父所說的那本書,終于找到了,卻發現只剩了半本,另半本已經成碎紙,不用問一定是剛才那兩只老鼠干的。
把半本書交在智惠師父手中,翻翻書頁,已經找不到想要的內容了。戒塵憤憤不平地說,這兩只老鼠真愛搗亂,他忽然又天真地說,要是智惠師父能給這兩只老鼠講講經,讓它們從此改過自新就好了。
智惠師父笑著說,教化老鼠那是佛祖才有的法力,師父怎么會有那等功力。再說,這兩只老鼠也沒有什么需要教化的地方。
智惠師父回答戒塵,因為床上雖然是你家的,但是床下本就是老鼠的家呀。
人總是以自我為中心判斷是非,甚至天經地義地以為這些那些事物都是屬于自己的東西,卻從來沒有想過,萬物本是公有,你的想法,其實都是沒有道理的。
戒嗔的白粥館 故事中的假貨(1)
天明寺山下的淼鎮有位姓陳的老施主,他兒子在城里工作,很孝順,會經常給他寄錢回來,陳老施主退休后也有一份工資,他的日子挺清閑的,每天喝喝茶、逛逛街。很多鎮上的居民都羨慕他。
可能是悠閑的日子過不慣,也可能是休閑后的寂寞,陳老施主經常會拉著人聊天,他喜歡給我們說故事,因為他拉著其他人,通常都會在他剛開始說故事的時候,大家就紛紛找機會溜走,但是他知道我們不會。
陳老施主有一個故事說得還是挺好笑的,說的是另一個鎮上的李施主的事情,李施主在鎮上擺了一個小攤點,販賣各種鞋子,生意一直以來只是一般。
戒嗔的白粥館 故事中的假貨(2)
李施主回答他,我覺得如果我去揭發了他,別人就不認為我賣的是假貨了。
賣假貨的人打假,聽起來可笑的事情,其實最能反映一種人的心態,人最在意、最緊張的地方,往往就是最令他自卑的地方。
有次我問戒痴,你知道李施主嗎?戒痴回答我,你是說那個在市集上賣假貨的李施主嗎?
自以為是地掩蓋自己缺點,其中方法并不得當,有些看起來很明顯的事情,再怎樣百般掩飾,事實上連小孩子也瞞不住呀。
轉一個心念你可以擁有全世界!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