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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暗下,簾幕緩緩升起,大螢幕上開始陸續上演各種悲歡離合,兩個小時內,觀眾跟著一部電影時而大笑、時而悲傷。「對觀眾來說,電影是他們坐在那裡兩個小時的回憶,我們可以說是進入別人生命中兩個小時的回憶裡。」問到為什麼要拍電影,《一年之初》導演鄭有傑這麼說。



《一年之初》是鄭有傑第一部劇情片,在這之前,28歲的鄭有傑拍過《初顏》、《石碇的夏天》、《愛我在今宵》三部短片,而《石碇的夏天》拿下了第38屆金馬獎最佳創作短片,也走遍了溫哥華、東京、釜山等地的電影展,身為編劇與導演的鄭有傑,在電影界首度嶄露頭角時,只有23歲。其後五年的時間,鄭有傑把台大經濟系中輟的學業完成、服完海軍兵役後,在軍中他寫了《一年之初》的劇本,退伍後,這本挾帶著100萬元新聞局輔導金的劇本,製成了一格格的底片,躍上了大螢幕。剛從威尼斯影展參加影評人週回來的他,回頭看看自己這部作品,不想在電影裡說教,也不想為了當導演而當導演的他只說:「有人被感動到了,這樣就成功了。」

用日式溫柔講故事
從小住在電影院樓上,常有免費的電影票可以拿,這讓鄭有傑看了大量的電影。上了大學之後, 他才知道有藝術片、影展這種東西,也因為同學在MTV打工,閒時兩人常常窩在一起看溫德斯(WimWenders)、安東尼奧尼(MichelangeloAntonioni)、賈木許(JimJarmusch)、奇士勞斯基(Krzysztof Kieslowski)的電影,就覺得自己很酷。大一那年,兩人一時興起自導自演,拿著V8仿拍《泛雅在42街口》,片子拍完,鄭有傑慢慢地開始想做一些正式的東西,於是他開始做場記、助導,也當演員、拍過廣告,一頭栽進了影像的世界裡。

「在《石碇的夏天》裡,我很用力,想要講一個中西文化衝突的故事,但一直到剪接出來,我才發現自己要講的是人與人之間的故事。」常被人說電影中有種含蓄意境的鄭有傑,在作品呈現上卻不是一個獨裁的自我。不諱言自己是「極依賴演員的一個導演」的鄭有傑,因為父親日本華僑的身分,電影中總是有意無意地充滿日式的溫柔氛圍,而最愛的日本導演是枝裕和,在是枝裕和如《無人知曉的夏日清晨》等電影中,也充分地感受到導演的溫柔與對這世界的愛。
「拍電影跟廣告不一樣,不要求百分百地精準,它會因為人地時而有所不同,但通常,看到了最後拍片出來的結果,我才發現:『對了,這就是我要的感覺。』」

用理性實踐浪漫想像
外表靦腆,時而露出憂鬱男孩氣質的鄭有傑,在面對訪問問題時,部分時候的空白,為的是讓語言能夠更精準地傳達他的意思。在他的口中,「創作是一種浪漫的想像,但拍電影卻是一種實際完成的過程。」而導演即是一種角色,是一個如何在妥協中表達自己堅持的角色。

「能夠在年輕的時候就拍出電影來,真的是運氣,但我並沒有想說一定要當導演,我只是想拍片,只是做想做的事情,如果能夠在裡頭參與, 我就很高興了。」對鄭有傑來說,每個部分角色都是專業,而大家常以為當場記之後要當助導,助導之後要當副導,副導之後則要當導演,但這些完全不一樣的工作,對鄭有傑來說,怎樣把它們好好做出來才是重點。

雖說電影產業是一座夢工廠,但念經濟出身的鄭有傑,身上卻留著創作人少有的理性與實際的血液。

「拍電影的人很多都不理財的,有10元就花10元去拍電影,但我是那種有10元只會花5塊來做電影的人,其他5塊不是存起來就是再去投資,這會讓我比較有安全感,因為不是每一個狀態都是適合創作的。」

鄭有傑的第一部短片《初顏》的資金,就是他大學時一半靠著日文口譯、一半靠投資股票所得來的,念經濟學的他因為家裡做生意的關係,有著特別理智的腦袋,但銜接理智與浪漫時,是否有遇上阻礙?

摘自【30雜誌2006年10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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