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所有亟欲剖析我內心世界的人而言,這本書就是我最誠懇、最透明的自我呈現了。」震撼國際影壇的西班牙大導演阿莫多瓦(Pedro Almodovar)十七年前在西班牙巴塞隆納出版他唯一的文學作品《宛如A片的現實人生》(Patty Diphusa)時,說了這樣一句話。
多年來,這本書成為他的文學絕響,阿莫多瓦仍寫電影劇本,但文學小說與自傳性濃厚的散文僅此一部。在陸續翻譯成英、美、法、德等數十種語言版本之後,中文版將與台灣讀者見面,這也是它首度被引進華文世界。
今年五十八歲的阿莫多瓦,是一個必然引發人們高度好奇心的電影導演。他的電影作品除了色彩俗艷潑辣、配樂煽動人心,還喜歡藉由性、奇怪的癖好、死亡、殘障、瘋狂…等,衝撞強人獨裁政治、父系社會、異性戀霸權、暴力,以及保守的宗教。他的電影代表作《修女夜難熬》、《慾望法則》、《高跟鞋》、《玩美女人》、《我的母親》、《悄悄告訴她》等。
這位狂誕的國際電影大師,父親是貧窮的酒販勞工,八歲被送進教會學校,卻不幸遭神父性侵。十六歲時,他逃離學校,也拒絕家人盼他成為神職人員的期望,前往馬德里當電影學徒。
時值六○年代,西班牙獨裁強勢的佛朗哥政府禁止電影藝術發展,阿莫多瓦於是私自攢錢買八厘米家用攝影機,拍出了許多令人鼓掌叫好的地下電影。
他是個會穿著迷你皮裙和吊襪帶,站在舞台上演出無厘頭勁歌熱舞的怪胎。他也是公開的男同志,更是極少數會在電影中不厭其煩、一再沿用某一位女主角Victoria Abril的導演,而且這個女主角相貌還十分奇特醜陋。
阿莫多瓦也展現文學上非凡的技巧與天份,《宛如A片的現實人生》中收錄的中篇小說《佩蒂˙狄芙莎》,原本只是他為風格前衛的雜誌《月亮》撰寫的專欄。他但不甘受限,發展出小說,以自己為藍圖,虛擬了一位敘述故事的主人翁A片女星佩蒂˙狄芙莎,尖酸而且「俗擱有力」地嘲諷全球的電影工業,讓人捧腹大笑、拍案叫絕。
阿莫多瓦不說教,但在他書中的一篇〈國際級大導演的忠告〉裡,嘻笑怒罵地以自身經驗告訴新一代,賣淫與販毒、吸毒,只是讓自己陷入泥淖,不值得嘗試。
他也傳授首映會後,如何應付外界追問的妙招:「假如整場電影讓你無聊得要命,從頭到尾只想逃走,你就這麼說:『這真是一部扣人心弦的電影啊!』假如導演是個老頭子,你就說:『這部電影的成熟表現真是不可思議呀!』」
作家但唐謨讚嘆,阿莫多瓦的挑釁與顛覆,是相當具有文學價值的「放浪陰性書寫」,無論是影迷或普通讀者,都該一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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