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在「人才」肩上
【文/李欣岳 攝影/楊煥世】
殷允芃
曾任《亞洲華爾街日報》(The Wall Street Journal Asia)駐華特派員、《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駐台記者、UPI合眾國際社駐台記者、美國《費城詢問報》(Philadelphia Inquirer)記者。
曾獲麥格塞塞新聞獎、美國愛荷華大學傑出校友獎、十大傑出女青年、卓越新聞獎終身成就獎等重要獎項。
今年5月,創刊滿30週年的《天下》雜誌,將過往30年許多新聞現場與幕後的故事,集結成《希望,永遠在路上》一書。
在這背後,最重要的促成者是《天下》雜誌創辦人殷允芃。身為台灣財經雜誌的龍頭,透過這本書,除了記錄《天下》的成長,更希望提供台灣社會回顧歷史的角度與聲音。「過去看得多遠,未來才能看得多遠,」殷允芃說。記憶是前進最重要的基礎。
回想30年間的各種故事,殷允芃認為,台灣地小、天然資源不足,只有靠人才和腦力才能在國際立足。所以《天下》創刊第一年,就先以2期封面故事大規模探討台灣的人才議題,並早在1990年即喊出「人才即國力」的主張。
光是這樣還不夠,為了擴大影響力,殷允芃乾脆進一步帶領《天下》從「報導者」變成實際的「運動推動者」。不管是推出教育特刊《海闊天空》、就業特刊《Jobs & You》,到成立《Cheers》雜誌、《親子天下》雜誌,甚至透過天下雜誌教育基金會,整合各界資源,帶動偏遠地區學童的「希望閱讀」,延著政策、教育、個人職涯到下一代培育,《天下》對台灣人才的深耕與關注,早已經超越一個單純媒體的角色。
當然,回到企業經營,天下雜誌群對人才培育也有自己獨樹一幟的哲學。《Cheers》雜誌連續7年針對社會新鮮人進行的「新世代最嚮往100家企業」調查,《天下》雜誌每年都居於媒體業第1名,2012年總排名為第25名。
做為許多人心中景仰的「殷老師」,殷允芃如何在《天下》培養出新聞界無數戰將?她又怎麼看台灣人才的機會與挑戰?在《希望,永遠在路上》出書同時,她特別接受專訪,談到一路的觀察與期待。
我始終這麼覺得:
過去看得多遠,未來才能看得多遠。
為什麼有出版《希望,永遠在路上》的想法?
因為去年是《天下》創刊30年,一方面想為自己留下紀錄,另方面,更重要的,也是對那個走過的時代留下紀錄。
在這當中,我有一些感觸。我感覺台灣社會像得了某種程度的「失憶症」,我們不看過去,也不看未來,好像只活在今天。我希望大家的視野能拉長、拉遠,因為我始終這麼覺得:過去看得多遠,未來才能看得多遠。
如 果社會沒有共同記憶,覺得歷史不重要,是很難凝聚感情的。所以我的出發點,是希望大家善待自己的過去,對於走過的日子、有貢獻的人,都抱著多元與尊重的心 情。很多事都可以從不同的角度看,但透過這本書,我希望起碼可以提供一、兩個角度,讓大家了解這個社會怎麼發展,碰到問題怎麼走過來,相信這會是很好的學 習。
創刊第一年,天下就做了兩次封面故事──「人才那裡找?」、「誰的薪水高?」來探討人才問題,並在1990年喊出「人才即國力」。為什麼會這麼早、這麼頻繁地強調人才的重要性?
當時台灣剛經歷中美斷交,外交節節敗退,國防必須依賴美國,台灣自己還剩下什麼呢?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發展經濟。但是要發展經濟,台灣又沒有自然資源,想要站起來,就只能靠勤奮、有能力、有企圖心、有做事方法、可值得信賴的人才,所有的資產都是人才。
只要看遠一點,這個答案就很明顯。
在這樣的想法下,《天下》自己怎麼培育人才?有哪些獨到做法?
我一直覺得,若希望國家很強,一定要有很好的媒體,要有很好的媒體,就需要記者有很好的歷練。
《天下》一成立,我就希望能和國際媒體並駕齊驅。剛成立時,有經驗的記者不多,大多是學校剛畢業,所以當他們工作兩、三年,我就希望拓展他們的視野,去國外看看。因此,我們很早就開始送員工出國念書,有了國際級的經歷,才能做出國際級的事情。
在我看來,「去現場」是很重要的磨練過程,因為在現場多了觀察和體驗,感受會全然不同。
比如說風吹過來,透過video,只能看到風在吹,在現場卻可以知道風吹在皮膚上的感覺,是涼的、溫的還是熱的。看到、聞到、聽到、感受到後,現實感會更強烈,對事情的判斷才會更完整。
記者之外,其他部門同事一樣要出國學習。一個媒體要成長,不能只有編輯部強,行銷、運籌、廣告等部門一樣要強。當然,對我來說還有一點,我最快樂的事,就是看到年輕人因學習而帶來成長。
你相信自己還有學習與進步的空間,
相信做的事情都對別人有利、有益,
這不是比較快樂嗎?
妳特別重視記者的「理想性」與「問題意識」,這其實是任何工作都需要的特質。為什麼格外強調這兩點?
不管記者、行銷或廣告,即使部門不同,我認為一樣有2項共同的“belief”(信念)。一是我們相信自己做的事對讀者與客戶有利、有益;二是相信我們做的事永遠可以更好、還有改善空間。因為時代在進步,我們也要努力進步,然後相信未來會愈來愈好。
這是我所謂的「理想性」。我發現這樣想之後,人會比較happy。你相信自己還有學習與進步的空間,相信做的事情都對別人有利、有益,這不是比較快樂嗎?
在工作上懷抱這樣的理想性,反而是最實際的,因為現在愈來愈多腦科學研究證明,正向思考對身體有益,也能讓事情做得更好。
另外,「問題意識」也很重要。這是指在工作上,你想要解決或改善什麼問題。
有問題意識,就是有出發點。以記者來說,問題意識是「讀者為什麼要看?」如果問題意識不清楚,就變成人家怎麼講,我們就怎麼寫,卻不知道為什麼要去做這件事。
就算不是記者,做任何工作都應該有問題意識。記得福澤諭吉(編按:日本著名的教育家及思想家,被認為是明治時代的啟蒙大師)說過,即使所有資料都能倒背如流,但如果沒有“drive”,不過就是一本活字典。這drive說的就是問題意識,光是「知道」不夠,關鍵是,你可不可以利用它們解決、分析一個問題?
【全文未完,完整內容請見《cheers》14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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